叶抒苒见他喝完后,那神情都要皱成苦瓜了,心里觉着好笑又觉着可怜。
“怎么样?”叶抒苒捧着他的脸。
“从嘴巴苦到心里了。”裴宴秋可怜巴巴地蹭着她的手,“还没有蜜饯,他们是真看得起我。”
“嗯...还有一个办法,应该可以解苦,你要不要试试?”叶抒苒心念一动,笑眯眯地望着他说道。
“什么办法?”裴宴秋看着被药苦得要碎开了。说句大逆不道的话,他都开始后悔为什么要挡下那一刀。
他话音才落,倏然某位姑娘凑了上去,手抚过他的头发,细腻的唇瓣贴到他的唇上,微微凉凉的。
裴宴秋一愣,接着就反应过来,搂住她深吻,将那苦兮兮的药汁过渡给她。
“呜,真的好苦。”叶抒苒尝到了,也忍不住说道。
此时两人面对面贴得很近,彼此呼出的热气交融在一起。
“嗯?等会儿就不苦了。”裴宴秋略微低沉的话音刚落。
叶抒苒便感觉到他再次吻了上去,一阵天旋地转,她倒在了床榻上,手被紧紧握住。唇瓣被吻得有些饱满,人都有些缺氧般的晕晕的。
“你肩膀不是受伤了吗?”叶抒苒晕乎乎地从唇齿之间出声问道。
“嗯,所以可能伤口又裂开了。”裴宴秋有些满足的喟叹,然后撑起来,他那伤口有些痛,但没有渗血。
怎么感觉他好像那些吸人精髓的妖精吃饱了一般。叶抒苒随着他起来,顺身就靠在他身上。
“有渗血吗?”叶抒苒扯开他的衣服,检查道。
裴宴秋就这么让她大刺刺地扯开衣服,唇边漾起一抹轻笑。
嘭的一下,晟徐推门进来,说道:“大人,我们要不要也放个烟花。从大人的窗户这儿就能看见了,你们便不用出来...”
晟徐站在门口,有些愣住,叶姑娘怎么扯开了他家大人的衣服!莫非是他打扰了人家的好事?
“叶姑娘,大人他还未伤愈,你可得悠着点啊。”晟徐忍不住提了一嘴。
“我不是!我只是帮他检查伤口。”叶抒苒连忙将某人的衣服合拢,一手抓着那衣袍,一边对晟徐解释道。
“明白的明白的。”晟徐一副他很懂的模样。
这人根本不明白罢!叶抒苒想着要怎么进行解释,却见裴宴秋轻轻一笑说道:“你们去备烟花罢。”
晟徐点了点头,感觉他家大人似乎乐在其中啊,说道:“好的,属下这就去办!”
接着晟徐一把关上门,在院子里招呼那些小厮去放烟花了。
“刚刚那屋外的冷风吹进来了,你不冷罢?”叶抒苒才放开他的衣袍。
裴宴秋的衣袍就这么松垮垮地耷拉着,那衣带也未绑紧。
“不冷,毕竟抒苒在我旁边呢。”裴宴秋说道,手上正要将衣带绑好,却被伤口扯得一痛,“嘶,不小心扯到伤口了。”
“啊,那我帮你?”叶抒苒有些紧张地将他的手放在他的身侧自然垂下,然后低着头给他小心翼翼地系上衣带。
这般小心翼翼就是怕碰到什么不该碰的!叶抒苒脑门都要有些冒汗。
忽然外面嘭的一声!
似乎是烟花炸出来了,把她吓了一跳,手掌似乎擦过什么地方,某人似乎有些怪怪的低哼起来。
“...”叶抒苒脸颊红扑扑地望着他,颇有些窘迫。
裴宴秋的手抵上了唇,还轻咳了一声,眼眸泛着水光。
这眼神对上了她,叶抒苒只觉得心跳快得厉害,不知道是被这眸光诱惑的还是被晟徐他们那炸膛烟花给吓到的。
“大人、叶姑娘!烟花搞好啦,等会儿就点火上天啰。”晟徐掀开了裴宴秋房间的窗,拿个支架支住。
晟徐脸庞还有些焦黑,身上的衣服似乎有些破洞,不知道恰才得烟花炸了有没有让他受伤。
“嗯,你们小心点。”裴宴秋看到晟徐这幅样子,不由得担心他们。
还有担心这烟花会不会弄歪冲入他的房间。
“放心罢大人!这会儿绝对顺顺利利的。”晟徐嬉笑着跑去找其他小厮了。
院中的丫鬟和婆子都躲得远远的,生怕被误伤到。
“披上咯,他们打开了窗子。”叶抒苒给裴宴秋披上被褥,还低语道:“这烟花不会弄歪了,射到房屋里罢?”
裴宴秋将被褥的另一边抬起,然后裹住她,让她也缩到里面来。
“这不好说。”裴宴秋摇了摇头,刚刚他就是担心这个。
被子里暖洋洋的,倏然就让叶抒苒有了困意。
晟徐他们也觉得不安全,便跑了出府,在府外的街道上放烟花。
嘭的一下,烟火升空,绽放了一朵又一朵的花。
这支开的窗子正巧能看见,火光照亮了丞相府的院子,也照进了裴宴秋的屋内。
“还真给他们放出来了。”叶抒苒杏眸映着那烟火的光,看着绚丽美好。
“虽然今日真是诸事多多,但过年了。新春安乐,我的抒苒。”裴宴秋从枕头底下拿出一个红包,递给叶抒苒。
“你怎么准备了红包?”叶抒苒惊喜地接过,倏然想起自己什么也没准备,“我什么也没准备...”
“怎么能说什么也没准备呢?现在的抒苒不是就在我身边么?”裴宴秋凑过去,轻轻地吻了一下她的眼角。
“你...”叶抒苒抚过被亲吻的地方,还有些烫烫的。
两人对视着,不由自主地轻笑起来。
“怎么样!大人、叶姑娘,是不是很好看!?”晟徐不知什么时候从外面跑了进府里,正扒拉着窗台问道。
“...”裴宴秋深吸了一口气,这好好的氛围瞬间被打得支离破碎。
“好看的,辛苦晟徐和几位兄台啦。”叶抒苒则是轻笑起来。
“那是,那二位好好休息。”晟徐还哼哼一笑,然后帮两人将窗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