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中也十六岁时，经历了港口黑手党最黑暗的八十八天。

龙头战争。

“我不太理解，没有异能力的你为什么能在这里行走。”白发红眼的美丽男子露出了“意料之外”的表情，询问他面前的女孩。

“本来是不能的，”女孩侧过身，“我拿到了能伪装成异能者的异能物品。”

“我的同伴们被命令来找到你，我担心他们。”

“……无趣。”

涩泽龙彦捏碎手心的宝石：“那你不去保护他们，来找我做什么？”

平宫理奈打量他的宝石宫殿：“我劝他们离开了了，我来代替他们工作，拖住你。”

“拖住……”涩泽龙彦俯视她，“在你之后还有吗？”

“没关系，来多少都无所谓……”

他侧身躲过少女的子弹，从桌上提起匕首：“这个就够了。”

枪法是平宫理奈在森鸥外的要求下学习的，体术也由魏尔伦系统教学过，她不觉得涩泽龙彦有能力只用刀对她的枪。

意外的难缠，对两方来说都是。

但明显涩泽龙彦有些兴致不高，好似在失去那仅存的一点兴趣后就会真正动手。

涩泽龙彦躲过流弹，逼近平宫理奈试图夺下她的枪，然而轰然到达的少年打断了他们儿戏一样的“切磋”。

“就是你……杀了我的同伴？”

中原中也和太宰治走进来，中也声音压抑着愤怒。

太宰治对平宫理奈使了个眼色，示意和他一起退后。

中原中也的皮肤上涌出黑红的“污浊”，气势几乎要掀翻宝石宫殿。

中原中也二十二岁。

“也就是说，涩泽龙彦又出现在横滨了吗？”

森鸥外皱着眉按了按脑袋，“真糟糕啊……异能特务科那边怎么样？”

“委托了侦探社。原来如此。”

森鸥外放下手中的电话，转回椅子面对中原中也，“听到了吧？中也。”

“听到了，boss。”

中原中也想起他十六岁时的“龙头战争”，几乎压抑不住的暴躁。

在各种混乱的斗争下，异能特务科为了消灭在争斗中破坏力更强大的异能者，引进了涩泽龙彦。

在涩泽龙彦的雾里，异能者的异能力被分离出来攻击异能力者本身。

结果横滨的暗面非但没有如特务科所愿安分下来，还因为异能力者的流失造成更多的普通人被波及进战场。

而那段时间，由中原中也和太宰治搭档的“双黑”一名，成为令人闻风丧胆的“不可言说”。

龙头战争结束于双黑打败涩泽龙彦。

上次是特务科，这次又是谁？

森鸥外按开落地窗，他们向下俯视。

横滨刚刚入夜，雾已经蔓延开来了。

“……啧。”

森鸥外把武器带在身上，说道：“看起来不妙啊……消息很急，希望大家都能保全自身吧。”

这雾，平宫理奈是见过的。

好在很多年前书就给她过一个针对涩泽龙彦的buff，让她得以在雾中行走。

大雾弥漫，稍远一点就被浓白的雾吞没，空中除了令人不安的水汽，还有一丝淡淡的腥味。

不远处有个“扭曲空间”的异能力在碾压性地杀死一个人。车撞成一团，那个人在车的空隙里被异能力扭在地上。

可惜她来的太迟，异能力已经慢慢消散了。

大片的血液流出，腥味慢慢占领了嗅觉，平宫理奈正要离开，就听到了车的声音。

“平宫小姐……？”

中岛敦看起来有些畏畏缩缩地看向她的脚边。

“他被自己的异能杀死了。”平宫理奈解释，又问道：“你们带武器了吗？”

泉镜花摇头：“我们刚离开宿舍。”

平宫理奈拆下手腕上小巧的刀，又拿出一把枪：“你们先拿着防身。”

泉镜花婉拒：“我带了刀，给敦吧。”

平宫理奈浅显地教中岛敦一些用枪的小技巧。

“总之，先离开。”空气中传来细小的破空声，好像是在不停的斩击破开道路一样的声音。

他们对视一眼，寻找能开的车。

开车的是唯一的成年人，但似乎……没甩掉。

那么在车里就危险了，夜叉的刀甚至无需判断位置，只要由上往下刺下，就能杀死他们。

平宫理奈一转方向冲向建筑，泉镜花同时拉住中岛敦扑了出去，白雪在车顶维持着刀捅进车内的姿势撞到墙上。

老虎的低吼身从背后传来，平宫理奈一手按下中岛敦的身子，老虎从他们头顶飞出去，又有一个黑色身影擦着地面过来。

芥川啊。

好多熟人。

虎，白雪，罗生门，从三个方向围向他们。

虎忽然呲牙，扑倒罗生门，嘶吼着咬罗生门的布条，趁着他们打起来，平宫理奈将他们推向附近的隐藏线路，一手提起剑“铛”地挡住白雪的攻击。

“我速度快！我来！”

镜花凭借着小巧的身躯穿过他们，刺向夜叉白雪。

白雪厉声朝她飞去。

平宫理奈知道自己强项是力量不是敏捷，顺手拉走想要帮忙的敦，带他们走进暗道。

在暗道门关闭的前一秒，镜花飞身跃进电梯。

“……”

镜花，芥川，敦。他们三个背对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