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她视线凝固在了一点。
杜苏拉快步上前,那正中央的圣像雕塑底座的左侧面也用花体字写着一句诗行。
【And the seventh time when she sang a song of praise, and deemed it a virtue.(第七次,是当她吟唱圣歌,却自诩为一种美德时)】
一旁的烛火在她瞳孔里摇曳。
“苏拉,你是发现了什么吗?”看到杜苏拉呆在那里一动不动,安娜塔莎好奇地走过来,结果一个不小心差点被拖地的帷幔绊倒。“啊!”她勉强维持住平衡,忽然眯起眼睛,上下打量起这“偷袭”的家伙,原本有些着恼的惊呼化作惊疑的尾音,“啊?这幕布怎么看着这么眼熟。”
她脑子灵光一闪,抬头观察起幕布旁边的装饰。
新旧程度一样,角度一样……这不就是宴会上某片忽然窜出老鼠的红色天鹅绒布料吗?
什么嘛,舞会大厅居然和教堂只隔着一道厚帘子?
安娜塔莎等不及想把这件事告诉杜苏拉。
结果那幕布又发出了熟悉的“窸窸窣窣”,好死不死,正是我们久未谋面的老鼠兄弟。
真是亲切极了……才怪好吗?!
安娜塔莎差点来一段霹雳罗圈舞。
杜苏拉自然也感受到了这边的异动,同样害怕老鼠的她默默后退一步。
结果鼠兄是一点也看不懂她们全身上下写满了的抗拒,一意孤行走了过来。
杜苏拉一阵头皮发麻,忍不住开口:“可以了吧,魔笛手!”
老鼠忽然停下了动作,周围一片静默。
随即一道困惑的声音传来:“我很好奇,你怎么知道是我?”
没有被烛火照亮,也没有被晨光投射到的暗处走出了一个人。
他手上拿着一支怪里怪气的长笛,腰间别着鸦首面具,一身花色衣裳。
“能够操控老鼠的人还是比较少见的,”杜苏拉拍拍衣服,转向他,但是余光还关注着老鼠,“先生。”
“我才不信呢。”魔笛手噗嗤一笑,“小鬼,你是昨晚看到了吧。”
杜苏拉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只是抬头看他:“魔笛手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
“不行哦,我已经和蓝胡子做了交易了,要是冲突了可就不大好了。”
“那如果我给你的利益高于他呢?”
魔笛手沉吟了一声,非常没职业道德地笑了:“那我会考虑选你,毕竟有得选还是做好人比较轻松。”
“所以,你能够给我什么样的利益?”他接着问,漫不经心极了。
“这个。”杜苏拉掏出蓝色的玻璃球,是的,就是太宰治交给她们那个。
“你和他们一样都是被金苹果召唤出来的吧?”
“嗯哼。”
“那我想你应该对金苹果影响你们情绪这件事有所察觉吧?不止扭曲放大情绪,你们还会受到金苹果的制约。与其说是你和蓝胡子的交易,倒不如说是你和金苹果之间的交易?你想摆脱金苹果的情绪控制吗,它可以帮你。”
“你就不怕我不仅不答应你的交易,还要把它抢过来吗?毕竟怎么看还是直接抢过来比较划算嘛。”魔笛手用玩笑的口吻说道,把玩着笛子,目光却落在老鼠身上,“你们的弱点真是太明显了,说起来我们也见过哦,在镭钵街*。”
“我知道你不会那么做。”杜苏拉神情不变,语气坚定。
“这么有底气呀,这可说不准哦?”
“所以你要交易吗?”杜苏拉懒得和他扯皮,直勾勾看着他。
魔笛手也定定地看着她,许久似乎是笑岔了气,“好,有点意思,行,我答应你的交易了。”
“那么,作为交易开始的第一件事,”杜苏拉说,“能告诉我你能把对磁场的干扰取消掉吗?”
“这个简单。”魔笛手摆摆手,吹出一首轻快的曲子,“好了。”
“多谢。”
“小事一桩,亲爱的盟友~”荡漾的语气像极了某热爱歪脖子树的黑发男性。
“第二件事,走廊上的画和蓝胡子身边的女孩有什么关系?”
“你都注意到这个了?不错嘛。”魔笛手唇边弧度加深,“可惜我不能直接告诉你。”
“那换个问法好了,画和诗行是否与她们有关?”杜苏拉也不气馁,继续道。
“是。”魔笛手鼓了几下掌。
“那我暂时没问题了,多谢。”
他立刻表示了解,比了个送客手势。
结果在擦肩而过之时,杜苏拉却在魔笛手耳边低语:“很高兴与你合作,以及这就是我的底气,【长笛】先生。”
魔笛手猛得睁大了眼。
……
“苏拉,你刚刚说了什么,他怎么突然那个表情。”等走出教堂,安娜塔莎才偷偷摸摸问杜苏拉。
“因为他就是我和你说过的,在哈默尔恩的笔友呀。”杜苏拉不动声色。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