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也不是不对……”
好吧,直接扯伤疤让人认识也不失为一种快狠准的办法。
“那不就好了。”杜苏拉把玩着扇子,温柔平和的语调讲着的却格外无情,“我又和他不熟,完全没有必要照顾他的情绪吧。”
“真是直白。”安娜塔莎唏嘘起来。狠狠感同身受了。
“不直白的话,蠢货听不懂呀。”
“你怎么叫他蠢……”说到一半安娜塔莎突然意识到那是在说她,气鼓鼓道:“你!”
咕噜噜——
肠道空腹蠕动的声响暂停了双胞胎的拌嘴战争。
“看什么看,才不是我!”面对姐姐怀疑的目光,安娜塔莎矢口否认。
咕噜噜噜——
更加大声了。
顺着声音看去,好的,破案了。
是中岛敦。
“原来是他饿了。”安娜塔莎好奇地看过去,想了想,掏出老先生买单打包的甜点,递了过去。
吃不完就打包果然是好文明。
中岛敦还在发呆出神,根本没有意识到胃部的饥饿。忽然一阵甜点香味直冲过来,勾得馋虫起起来,猛地又来了声更大声的“咕噜”。
他下意识蜷缩起来,捂住肚子,耳根也刷得染上红晕。
递过来甜点的手就在这个时候闯进了他的视线里。那手还在不停上下晃晃,彰显着明亮亮的存在感。
中岛敦不好意思地接过:“谢谢。”
他已经很久没吃饱了,所以就算再不好意思也还是接受了。
安娜塔莎露出一个友善灿烂的笑。
中岛敦狼吞虎咽地吃完了所有的甜点。
真·狼吞虎咽。
“哇(v)哦(\),塔莎二号。”杜苏拉缓缓睁大眼睛。
“你什么意思。”安娜塔莎叉着腰,幽幽盯着杜苏拉。
杜苏拉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她,最后若无其事地低头把玩起扇子来。
阿啦,这扇子可真是好看,怎么会这么好看,之前都没发现耶,好神奇!
安娜塔莎决定不理杜苏拉半小时。
哼。
中岛敦看着姐妹两个闹脾气,虽然听不懂,但是心里还是有些忐忑。
或许是因为孤儿院的出身,他的性格总是那样敏感而善良,对他人的感受看得太重。
于是他犹豫着开口:“抱歉……”
杜苏拉无奈地看了中岛敦一眼,展露笑颜:“没事的,我们一直都是这种相处模式。”
“但是如果什么都往身上揽,也是不太好的。”她意有所指,“唔,最后很可能会被逼得不像自己了,然后迎来彻底的神经失常哦,再然后就可能会想要suicide(自.杀),最后因为背负这种罪名就只能go to the hell(下地狱)了。”
难些的单词她就下意识用了母语。
“啊……”中岛敦的嘴张张合合,最后只吐出一句,“hell……是指最后会去三途川嘛……”
三途川?安娜塔莎虽然扭过头去不理姐姐了,但是其实耳朵还是竖得老尖的,她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川应该是水的意思吧……什么样的水会和地狱类似呢?
因为位置的原因,安娜塔莎更容易看到厂门口的情景,她下意识地去看那门前缓缓流淌着的河流。
月光下,这条小溪波光粼粼,附近草丛里不知名姓的昆虫拉起忧伤的提琴,和流水声相得益彰。
但是突兀的,一个黑糊糊东西打破了这种蓝色忧郁的情调,它随着河流的流淌在水里忽上忽下,一起一伏。
是谁在小河里乱扔垃圾嘛?真没素质。安娜塔莎皱起眉,想要走近点看看。
她顺从着自己的心意往外头走去。
安娜塔莎的动作还是挺大的,刚刚还在交谈的两人停下了话头,跟着望了过来,同样发现了那黑色不明物体。
也去看看吧。他们也起身了。
啊,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那黑咕隆咚的东西居然是个人。
“该不会是死了吧。”安娜塔莎惊讶极了,也害怕极了,褐色的眼睛无措地望着四周,手也忍不住攥紧了裙摆,攥出了深深的褶皱。
一时之间,她的脑子都快要被各种凶杀案谋杀案填满了。
在安娜塔莎害怕之时,中岛敦却二话不说跳进了水里。速度快到连离他最近的杜苏拉想拦都拦不住。
这个季节的河水刺骨得很,尤其是在晚上,但是中岛敦却还是义无反顾地跳下去了。
杜苏拉伸出去拉他的手一时间都没有拉住,最后只得又收了回来。
傻。而且和塔莎一样傻,不,比塔莎还要傻。她这样想,垂下眼。
该怎么说,真不愧是恢复力超强的异能力者,下水不过一分钟,中岛敦就三下五除二地把掉进河里的人给救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