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伦斯道:“你听我说完,在冲进去前我必须对你交代清楚。”显然她在担心自己就这么一去不回。她道:“据马戴斯托维奇说,伊万是因为得到了某个特别的消息之后,决定前往咖啡屋亲自捉拿提姆.德普的下线。但据马戴斯托维奇说,真正的目的可能并不是捉拿这条下线,因为他在伊万让他调集人手出发之前就反对他前去。”
亚瑟怒道:“这件事只有我和伊万清楚,之后就是你以及我们执行小组两人,提诺和大卫。马戴斯托维奇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我算他是伊万最信任的人之一吧,但伊万之前并没有第一时间告诉他!”
此时的他已经对马戴斯托维奇有了怀疑,其实赛伦斯将这件事告诉他多少也有这个意思,因为现在的情况实在是糟糕透了!甚至糟糕到连问题都不知道出在哪里!
只听赛伦斯道:“这件事只有伊万知道。”
亚瑟气得终于忍不住骂了一声‘该死’。他加快脚步,朝大路跑去,他需要打一辆车去往轨道线,以最快时间赶到那里。
他的手在颤抖,全身都在不停颤抖。
赛伦斯挂断连线后,无人说话。悲伤、愤怒化为无言的寂静在在亚瑟、提诺和大卫三人之间弥漫。
良久,提诺哽咽的声音传来:“这真是难以置信,那里可是新吉尔宾特东区的核心城市!到底有谁,是谁能有这个胆子加害伊万大公子!”这于他而言简直是一件闻所未闻且从不曾考虑过会发生的事。
亚瑟恍然悟道:“……难怪……弗朗西斯进来也没人通知我们。”
幽静的街道上早已没有了车辆,一切都是黑压压的。
此时的亚瑟已经坐在了去轨道线的车上,他看着天边无边无尽的黑夜,各种信息在脑袋里不断杂糅,结合弗朗西斯的出现、以及锦绣江南被点名通报和陷害等一系列最近发生的事情,他忽然想到一种十分可怕的可能。
他呆住了,半晌没有说话。
颠簸的道路惹得他的心不停晃荡,等他到了轨道线,在约定的地点见到了提诺和大卫两人。此时的他依旧像是快木头,提诺热烈地拥抱他,哭泣着;大卫的脸上也没有笑容。此时,亚瑟却是问道:“我不想这么想,但东军失守,最该问责的应该是守军。你们说,守军是谁在控制?”
“什么?”提诺显然是被这无来由的问话怔住了。
亚瑟又将这话说了一遍,边走边说。
大卫道:“这还用说吗?东军的最高指挥权当然是在彼得将军手里。”
提诺立马明白了亚瑟的意思,“这不是个好猜想!你……你在怀疑他!?”
亚瑟苦笑。
三人快步走进车站大厅,买了最近一班回新宾城的票,他们原先的那辆车只怕早已被敌人收缴了去。亚瑟不无恶意的调侃道:“说不定我们现在的行踪也都在对方监视之中,那我们现在都不该坐轨道线回去。”
提诺哭丧着一张脸,“是这样……”突然道:“这一点都不好笑,亚瑟!”声音里甚至带着点哭腔,“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太可怕了,他们可是自己人,是亲人!”
亚瑟道:“不错!但你想想,为什么弗朗西斯能这么轻易地出现在我面前,而伊万又为什么没有提前得到任何消息?我相信如果他有消息一定会立马通知我的!”
话到此处,两人嘴里一直在说的某人已经不言自明,便就是彼得.布拉金斯基。
大卫在旁边一直没有说话,到了此时才用粗重的声音说道:“弗朗西斯闯入而没有一点通报,娜塔莎也是奇怪地出了纰漏,如果伊万少爷和娜塔莉亚小姐当真什么都不知道,那将军的确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亚瑟已是怒极得声线颤抖,“就是这样。”
大卫:“但我相信彼得将军也不可能知道每一件事,可能是这里的驻军出了叛徒。”注视着亚瑟,试图用眼神和话语说服他,“所以我们快点坐上这趟车回去救伊万吧。”
对峙一阵,亚瑟道:“走。”进了候车大厅的闸门。
三人上了车。
坐在车上,亚瑟很想联系赛伦斯,却是一直联系不上。他记得赛伦斯最后一次联系他时说过,自己要冲进火海里去了,想必这个时候已经进了去。
亚瑟只觉这趟列车开得真是太慢了,等他们到了新宾城的咖啡屋,当真是指不定是什么情景。他道:“我不知道赛伦斯有没有通知本田菊,他不是在友谊店吗,应该更近?”
提诺:“或许她已经通知了,只是没告诉我们。”
亚瑟叹气,“但愿如此。”
提诺:“不过在我来与你汇合前,我知道本田菊还没有把友谊店的资料转移完毕。你知道的,友谊店地下室太大了,里面东西太多了,我跟你来了,那里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也不知道现在整理好了没有。”
亚瑟扶额,“那我只能当他可能没有办法过去了。”
提诺倒挂了两条眉毛也是叹气,“只能这么想了。要我联系他问问吗?”
亚瑟断然拒绝,“不用,现在问也没有意义,反而可能把信号送出去,让人知道我们和本田菊的位置。”
大卫道:“你还在怀疑将军。”
亚瑟板着脸别过头去。
提诺突然又道:“啊,我记得我被你叫来时,赛伦斯部卝长派了王港来帮本田菊的忙,两个人应该是能快速整理完。”
“王港?”亚瑟略是一呆,只觉这个安排倒是有些奇怪。王港的功夫了得是众人皆知的事,赛伦斯不带他一起执行咖啡屋的任务,却让他去帮本田菊?这两件事到底孰重孰轻,明眼人一眼便知,赛伦斯也是个聪明人,怎能做出这样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