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痛感从胸口一阵阵传来,亚瑟手捂左胸,踉跄起身。看着菲奈斯和阿克塞尔离去的背影,他的心里只有恨,恨不得开卝枪将两人全都击毙。
可击毙他们又有什么用?真正的决策者不是他们,他们不过是人家手下的棋子而已。
真正的黑手是弗朗西斯,是路易,波诺弗瓦一家!
亚瑟满嘴都是血的腥味,苦笑起来。
十三年,他与弗朗西斯相识足足有十三年啊!原来这十三年来的所有感情都是假的!
他可以相信这其中或许确有一些真情,但在利益面前,那点真情算什么!
弗朗西斯早就将一切看得清清楚楚,而他亚瑟却在听见这两人的谈话之前,依旧傻傻地相信他们之前的感情。
十三年,十三年他都是个彻头彻尾的大傻卝瓜。
更令他气恼的是,就连今天的同花会会员资格这件事,也是弗朗西斯的杰作,而他亚瑟居然还亲自来到玫瑰庄园向弗朗西斯求援!
这真是太可笑了!!!
亚瑟看着远处沉寂在乌云中的大门,它们厚重,冰冷,雕刻得再美,都像是通向死亡的最后的绚丽。他要就这样从这里逃出去吗?
不。
他不能就这么灰溜溜地走了,他要让弗朗西斯付出代价,更何况王耀还在里面!
亚瑟箭步冲了出去,大步飞奔向阿克塞尔和菲奈斯,待两人听见声音回头时,已是一手一人,勒住两人脖子,将他们压在地下。这一次他不再绅士,几乎是用上了百分百力道,光只用力道便将两人勒得无法呼吸,翻吐舌头,差点死去。
亚瑟在两人耳边沉声道:“带我去见弗朗西斯,你们不是要抓我去见他吗?那就带我去啊。”
说罢又按住两人挣扎而来的手掌,迅速抽卝出手卝枪,对准菲奈斯,“我说老光头,你再反抗我可就开卝枪了,连命都没了,你就算做得再好又有什么意义?”
菲奈斯发出干吼的声音,“我……我要呼吸,我……我带你去!”
亚瑟略松了手,却是笑道:“好哇,我让你们呼吸几口,但你们要是再敢挣扎,我现在就打死你们。我说话算话!”他愤怒的颤抖传递到两人,不住透出誓要将两人碎尸万段的决心。
菲奈斯与阿克塞尔哪里想到亚瑟会从后面突然跳出来,惊魂未定之际更不敢挣扎,被他一把从地上擒起,一路向弗朗西斯的房间而去。
虽说菲奈斯和阿克塞尔是全没有功夫的人,但正常来说亚瑟一人要一直擒住两人还是有些困难。可菲奈斯并不愚蠢,亚瑟不逃反回本就是他们的愿望,当下抵抗岂不是愚蠢之举?
…………
…………
其实,弗朗西斯未醒之前就已被王耀带去了他自己的房间,因为王耀嫌软卝禁亚瑟的房间里有太多的摄像头。
王耀与亚瑟告别后就直去搬运了弗朗西斯。
他背着弗朗西斯轻巧地从三楼窗户跃出,爬上城堡顶部,从顶部一路飞跳去向弗朗西斯的房间。他是乔装成了侍者进来的,在弗朗西斯去见亚瑟之前,他就已经进了他的房间,给他下了延时发作的药物。他或许对玫瑰庄园没那么熟悉,但弗朗西斯房间的所在却是记得很牢的。
王耀从屋顶下来,以来无影去无踪之势穿梭于楼层之间,在不让任何人见到的情况下,将弗朗西斯搬运回了他的卧室,将其放在床上。
接着他又给弗朗西斯打了一针兴奋剂,将其强制从昏迷中催醒。
是的,是他主动催醒了弗朗西斯。
他这么做正是为了逼卝迫弗朗西斯打开西门,放亚瑟出去。其实玫瑰庄园一共有两处大门,西门和东门,西门的掌控权一直只在弗朗西斯手里,这一点王耀早已调查清楚。当然,如果他一个人的话,的确是可以来去自卝由,又能飞檐走壁又能穿越电子障壁,但亚瑟可能就不行了。就算最后勉强出了去,只怕也是伤痕累累。
更何况,最好是亚瑟堂堂正正从西门走了出去,这件事才不会引起布拉金斯基家族和波诺弗瓦家族之间的矛盾。
此时的弗朗西斯全身上下被一股无法言明的难受包裹,艰难睁开双眼。在他的意识随视线一同回来的时候,便见身旁正坐着一位黑发美人悠闲地喝茶,不是别人,正是王耀。
弗朗西斯曾经在某些宴会上见过王耀,但已不记得是哪些宴会了,又或者只是在梦里见过这样一位黑发飘飘,面如冠玉的世外高人。
他豁地坐起身子,痴迷着一双眼睛看向王耀,朝他缓缓伸出想要触碰的手。这手之所以是‘缓缓’而非一如往常般的热烈与迅速地伸出,主要还是因为王耀的模样太过迷人,宛如弗朗西斯梦中的仙子一般,他家中总会挂有许多山水画,有时候他便总是以此为畅享,幻想其中美人从画中而出,来到自己身边。
比之他想,王耀的气质只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谨慎接近,自是担心自己惊扰了美人。
王耀斜眼一看,伸手便压在他脑袋上,五指张开,扣住他整个头顶。这于他而言只是用了一两成的力,但在弗朗西斯感受来说,这力道比他的保卝镖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