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里斯随王港走进店去。
店里并没有人,十分地安静。
靠墙的置物架上摆放有各式各样的设备,夜视仪、3D投影、小型定位装置等,墙角边的一排置物架上又放着一排的外置骨骼,都是崭新的民用武装。
托里斯暗想,“居然能在这里看到这种民用的武装,虽说是民用,也是不可小觑了,确实与别处大不相同,说不定这次不仅能修好电脑,还能修定位通讯器!”
王港道:“店里没人。”
托里斯见柜台后有一房间正开着门,手指道:“看看里面有没有人。”走到门旁向里张望,果见一人正蹲在地上,似乎在鼓捣着什么。
托里斯敲了敲门框,“你好,我们想修理坏了的电脑和一些小物件,你有空吗?”
那人忽然转过身来,一副眼镜闪烁光芒,“什么?”声音很是干脆。
托里斯见他整齐的刘海,镜片后透出一双紫蓝色的大眼,既英俊又斯文,莫名有熟悉之感,待他迅速站起,随手整理一番领口,当即认了出来。
真是好巧不巧,这人却是托里斯的少年玩伴爱德华.冯.波克(爱沙尼亚拟人)。
两人虽然已有四五年不见,但他这幅英俊儒雅的气质和干脆明快的声线,托里斯不曾遗忘。
托里斯记得,他们两人自小卝便在格列弗的西塞德弗林长大,两幢房子紧挨着,一出门便能见到对方。那时候也不止他们两人,还有一名叫做来维斯的小小少年,跟在他们身后。
只是他比爱德华大两岁,中学考入了新杰尔宾特第三大城市贝尔斯顿港的波罗地卫国中学,学业繁忙,也就与两人断了联系。而两年后爱德华也考入了同一所中学,只可惜双方本不同年级,来往甚少,且那时候托里斯为了家资,已经住进了布拉金斯基的家里,成了伊万和娜塔莉亚的小小助手,这一来更没有时间与爱德华联系。是以两人虽在同一学校,却根本不曾照面,直到托里斯毕业去了里海大学,两人算是彻底断了联系。
托里卝斯卝本要将他的姓名冲口而出,但很快意识到自己已经变了妆,若与对方相认,势必要被对方盘问真实身份,便在话冲出嘴的最后一刻停住了。
按年岁,爱德华现今应已经17了,该是快要高中毕业的年纪。想到这里,托里斯略对他竟会出现在此颇有些惊讶,但眼下自己也无法暴露身份,只得继续装作一介顾客,将需要维修的电脑和通讯定卝位卝器拿出来给他瞧。
托里斯道:“就是这两样。麻烦你看一下还能不能修,需要多少时间。”
他眼角的余光一刻不停地瞟在对方身上,想要见他如何反应。他记得小时候的爱德华就很聪明,很有主见,经常帮助父亲维修各种东西,自己的这两样东西对他来说应是不难。
不过爱德华现在只有17岁,难道他辍学来做修理学徒了吗?他不该只于此啊!
爱德华看了破损的电脑,问道:“是被压坏了吗?其他还有损坏的地方吗?”
托里斯道:“不知道。反正现在已经无法启动了。”
爱德华很快打开机壳儿,拆开各种配件,只见他拿起螺丝刀等工具,又从柜台下翻出其他的各种配件,拆了换上,接着又重新换了个壳儿和屏幕。整个过程一气呵成,没有一丝一毫多余的动作,将电脑修得如同崭新一般。
算将下来,他不过用了五分钟。
接着他按下启动键,电脑如约启动。
托里斯看得好不佩服,心想真不愧是爱德华,只可惜这份称赞无法直接传递给他。
爱德华一边等待电脑加载,一边将方才维修的条目一一写在报价纸上,转给托里斯:“你的电脑主要还是硬件坏了,我是按原有的型号做的更换和维修,你看这个价格你接受吗?想换别的型号我们再调。”
爱德华拿过一看,所报条目比之前几家少了一半,价格也便宜将近七成。低卝价是好,但托里斯担心爱德华给了折旧货。不过他很快意识到,待电脑开启查询基本信息,就能确定所装配件是否是新配件,在这环节上倒也没人敢作假,随即放下了一半的心。
他笑道:“好,只不过这些价格为什么——”
不等他问完,爱德华就道:“因为我的是进货价,自然比他们低。”
托里斯:“进货价?你不赚卝钱吗?”
爱德华歪着头轻轻一声‘咦’,哈哈轻笑道:“这位朋友你问得好,不过我也诚实地说,我这是新开的店,这段时间价格会比较低,往后就不知道了。你来得很及时。”
托里斯‘哦’了一声,只是想不明白,爱德华为何这么年轻就出来开店,难道真不上学,要在布拉索夫这偏僻之地开一辈子的店了?当下心情苦闷,却又无论如何都无法相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