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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谋杀裁判所和戈塔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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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拉夫和德古拉表示自己可一点都不喜欢和更多的陌生神祇打交道,并且至上真神事件怎么还有多位真神关注?

“……”迦勒觉得高吸们太大惊小怪了,要是自己说不久之前,扎格等三位真神的化身都在克蓝沃的圣所里,听巴尔之子讲抵押巴尔神殿的轶闻,是不是还得再惊讶一回。

“邪念不是已经动身去处理至上真神的事了吗?夺心魔主脑的控制权还在几颗耐瑟石上,他能控制地住局面。”

“再说了你们才刚刚和扎格做了交易,你们觉得最终是哪位神祇,来负责神力干预至上真神阴谋?”这一句话迦勒是用蓝山语说的。

破译的留言,狄拉夫还是选择共享给了盖尔和阿斯代伦知情,但吸血鬼族群和冥府王子的交易内容依旧保密。

猎魔人一边耐心解释着,一边内心叹气,各个神祇间接观察,和预处理至上真神的手段各有不同。

盖尔的身后是魔法女神,艾琳女士的身后是塞伦涅女神,录命者的化身已经亲至……

众神的神权和立场都不同,在众多比较坏的、需要神力干预的不同情况里,其中最温和的选项,就是选择鲜血之神的神力干预。

他在很早之前就知道了扎格的处理方法,运用鲜血神权,在所有蝌蚪的宿主都未来得及变异前,以脑死亡的代价,杀死所有蝌蚪及其宿主,从此停止蝌蚪的寄生扩散,同时还能保住宿主的灵魂不被吞噬。①

那整座博德之门里,被寄生的宿主又有多少呢?

尽管最开始只是想保住几个被寄生的倒霉蛋队友的命,但从那个时候开始,猎魔人就已经隐隐做出了选择。以血神的手段来干预,那整座城里乐观估计,会在一瞬间死上四分之一的人口,而城外的真魂者大军,不论是豺狼人一类的危险物种,还是被控制的平民,都会一起丧命。

保住灵魂后,我也许能复活相熟的队友们,但复活不了半城的人口……,迦勒在内心叹气,扎格只能做到以杀止损,做不到大规模复活,因为费伦的重生神权不在扎格的手里,且克蓝沃不一定会同意大规模的复活行为。

所以能事先救下最多人性命的最优解,就是从戈塔什手里取得第三块耐瑟石,找到并控制夺心魔主脑,先命令主脑杀死它控制下的所有蝌蚪,最后命令它自杀。

迦勒自觉得和邪念这段时间合作下来,还是颇有默契的。

虽然邪念他偶尔八智……,好吧,是经常八智……,但至少正事上从未出错。

心中想着邪念那一边的行动,猎魔人环顾一圈在场的众人,最后目光还是聚焦到了狄拉夫这位吸血鬼家长身上。

“狄拉夫,你的采血站兼救济所里,有着不少独眼的病人,想必是你做的手术吧?摘除眼球,然后取出脑子里的寄生蝌蚪。”②

“嗯,”狄拉夫点头承认,眼球摘除和取出眼后的寄生蝌蚪,对于爪子又尖又长的高吸来说,是很简单的手术,只是他不明白猎魔人怎么突然提起这件事。

“我只是觉得很好,我是说……如果伽蓝沙想在费伦,长期处理和调查阿努纳奇族群的去向与‘伟大计划’,能保持中立偏善良的行事风格这很好……”

“至少扎格目前的盟友都是善良阵营或者中立阵营的神祇,和这些神祇打交道其实并不困难……”

………

当猎魔人和吸血鬼们,调查碧玺深渊这座神秘的地下空间,飞行在囚笼和尸体构建的丛林中时。

邪念也一脸古怪地,领队从谋杀裁判所里走出。

就在不久前,邪念以自己原本的白龙裔形象,破解了墓碑店的机关,来到了深藏于地下的,一处巴尔教团主要据点——谋杀裁判所,并在那里见到了谋杀裁判所的执掌人——沙洛弗克。

宣告自己回归的事宜很顺利,邪念不仅因此拿到了巴尔神殿的开启钥匙‘巴尔信徒护符’,还顺带杀了几个自己看不顺眼的巴尔信徒。

杀戮之子杀人是不需要理由的,所以邪念杀巴尔信徒杀地稍微有一些上头,直到他把匕刃对准了沙洛弗克。

有那么一瞬间,邪念心底的潜意识告诉自己,他不想杀这个叫沙洛弗克的高大男人,于是龙裔收手了,已经抵到对方脖颈上的匕首抽回,而对方的反应也很令人意外。

首先做为差一点被邪念谋杀的对象,沙洛弗克没有反击,没有逃离,而是继续沉稳地、一动不动地坐在属于他的座位上,盯着回归的邪念,深深叹了一口气。

“你回来的速度比我想象的快,”带着异形头盔,遮蔽了自己面容的高大男人说,“血脉的礼物永远笼罩着我们,我亲爱的死亡血亲,当你消失的时候,我还在想你什么时候会再度回归。”

“也许是明年,又或者是几十年以后,终有一天来自父神的血脉,会让你感觉生命毫无价值,失去目标,属于你的命运被强行剥夺,身体里充满着繁殖的冲动,与动物一样……”

“但我想这一天还没有真正降临在你的身上,为什么不放肆去享受这短暂的自由呢?你的归来并没有意义。”

邪念觉得很怪异,非常地怪异,不论是说出这些话的沙洛弗克,还是突然想回答他,又不知道说些什么的自己。

最终白龙龙裔还是选择退开了一个安全距离,选择离开谋杀裁判所,但在离开之前,他终于想起来自己想要说些什么了。

“我找到了鲜血!鲜血!鲜血!鲜血!”

………

离开了谋杀裁判所又放过了沙洛弗克,邪念小队一行人马不停蹄地赶往了上城区,直奔市政厅。

博德之门的市政厅是个大型多功能建筑,一座城中城,其中涵盖了市政官员对外办公场所、哨卫指挥部、议事团议会大厅以及公爵宫。

如今那位假高公爵正坐镇在市政厅里,而与假高公爵形影不离,民间声望蒸蒸日上,被誉为‘博德之门拯救者’、‘钢铁卫士缔造者’的下一任公爵候选人——恩维尔·戈塔什,也在市政厅的公爵宫之中。

邪念小队赶到公爵宫的时候,这里正在举办慈善宴会,对外的说法是戈塔什爵士为了城内外的难民们,特地举办的募捐活动,意在要富裕的宗贵阶层出钱接济难民。

但依照队员们不约而同的想法,这实际上是快要上位、加冕为公爵的戈塔什,为了安抚和拉拢已经投靠己方派系的宗贵们,而特地举办的政治社交活动。

众人到达现场时,一部分的宗贵们已经到达了,ta们随行的马车及保镖仆从们堆满了外场。

为了维持秩序,不少哨卫和陪同的钢铁卫士都在巡逻或者站岗,在见到一副冒险者打扮,脸上似乎还沾染了血迹,怎么看怎么像危险人士的邪念小队时。一队哨卫带领着钢铁卫士立马围了上来,非常不客气地拦住了邪念小队,并阻止其继续靠近。

邪念适时也停下了脚步,却没怎么听巡逻哨卫的询问和驱逐,只是抬着猩红色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哨卫队伍里那台三四米高的炼金傀儡——钢铁卫士。

钢铁卫士的魔法眼扫描了好几下邪念等人的面容,发出一阵机械运转的轰鸣声,过了一会儿才传出死板的声音,“戈塔什爵士想要见他,他是受邀的客人。”

巡逻的哨卫队长不明所以地回头看向钢铁卫士,不明白这队非常不体面的冒险者,怎么就成为戈塔什爵士的客人了。但心里尽管疑惑,哨卫队长还是给邪念小队放行了。

接下来邪念小队一路畅通无阻,略过宗贵们留在外场的保镖、还未正式开始的宴会内场、伪装成不同仆从的班恩信徒;一直走到了公爵宅邸的深处,见到了身着一席镶金华贵黑衣的戈塔什,班恩教派如今在博城的首领,以及角落里静静坐着的假高公爵。

邪念先环顾了一圈四周,发现除了两台钢铁卫士和两名班恩信徒外,戈塔什的身边居然没有更多保护者以后,龙裔术士不免愣了一下,心底不免浮现出了现在就把对方杀死的渴望。

冷静,要冷静……邪念眯着眼,强行压抑着这两天越来越压抑不住的杀戮渴望,就算能当场杀死戈塔什,可班恩教派里又不是没有其他信徒能接替位置,套出情报远比直接开杀重要。

“这可真是个惊喜!我最爱的刺客!”戈塔什出乎意料地没有对邪念有太多的防备,反而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摊开带着金色手甲的双手,朝着龙裔迎了上来,“那么你是来洗刷你的血腥耻辱,重新回归的吗?亲爱的巴尔之子。”

邪念不情不愿地和热情的戈塔什拥抱了一下,爱干净的龙裔总觉得戈塔什这个讨厌的班恩信徒,又不洗头了,感觉身上臭烘烘的。

嗯?我为什么要说又,以前和他很熟吗?邪念的八智脑袋突然间聪明了一瞬,发现了自己潜意识里对对方的熟悉。

“你跟我能有什么事?”摸不着两人以前的关系,也实在想不起来过去记忆的邪念,只能板着脸,说些模棱两可的话。

“哦,我都忘了,你失忆了对不对?奥林告诉我,她把你给‘解决’了,按照我对她的理解,应当是直接搅碎了脑浆。”戈塔什依旧用十分熟稔且带着点熟人间调侃的语气,对着邪念说。

八智龙裔默默地抽了抽嘴角,差点没忍住自己下意识抚摸后脑壳的手,因为他的脑子里还真是只剩一团浆糊。

看着邪念这张熟悉的龙裔大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的样子,戈塔什内心无奈叹气,拉着龙裔就近找了一张沙发坐下,接着也没管其他几位队友,好似把其他人都当成了邪念的随从。

“看来你能记起的并不多,那就让我来揭开一些谜题吧。”

“你和我一起谋划了这次行动,还一起讨论了前人失败的教训,及避免重蹈覆辙的方法。

以往我们总是失败,是因为三个教派总是有着间隙,但你告诉我,如果我们联手,亲密合作,死亡三神将所向披靡。”

“所以我们联手了,先是拿到了王冠,然后奴役了夺心魔主脑,接着开始营造史上最成功的诈骗教团——至上真神。”

邪念闻言张了张嘴,我怎么不知道我这么聪明……

八智龙裔一阵沉默,过了一会才问戈塔什:“我在这个计划里是什么角色?”

戈塔什依旧面带笑容,“你以巴尔之名在城里散布恐慌,以至上真神之名进行杀戮。要不是奥林毁了你的成果,这部分计划你已经完成了。”

“接下来,米尔寇的将军,凯瑟里克·索姆,他为至上真神组建的一支大军,造成不小的威胁。

在这种情况下,大家都渴望拥有一位强大的领导者。能带来法律、秩序和保护的领导者,比如我,班恩的不屈之手,正义的代理人。”

“博德之门的人民将因为对至上真神的恐惧,赋予我万人之上的权力,以暴君的名义!”

以恐惧获得权力与统治,这就是班恩信徒想要的,不怪戈塔什见到龙裔归来如此喜出望外;因为邪念是一个很好的合作者,心思缜密、沉着冷静又武力强大,邪恶嗜血还可爱;巴尔之子追求的是杀戮,和自己追求的权力与纷争一点也不冲突,整场谋划的前期因为有邪念而无比顺利。

但谁又能想得到,猩红奥林突然横空出世,在这个节骨眼上背刺了邪念,并取代了巴尔教团首领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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