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月翻身一跃,竟主动迎了上去,慢剑又变成了快剑。这一次的快剑与屋里的快剑似乎又不一样,它像是脱去了束缚,一瞬间竟看不清出现了多少剑影,令人分不清虚实。唯一可以看见的是,只在那一瞬间,数十条红绸已被寸寸斩断。
江南月一个措手不及,竟陷入被动之中,她娇喝一声,浑身散发出无数的绸带,在她的内力催动之下竞相涌向柳明月。柳明月的剑光顿时如大海中的孤舟,陷入被动的挣扎之中。此时江南月的头发已变得全白,浑然如魔。
杨艳一见到这番情景,她立刻抓住机会,运出内力喊道,“是女魔头白发三千丈!女魔头,你扮作江南月,是何居心?!”
春风楼来来往往的人看见玲珑阁顶上的江南月,武力惊人,白发飞扬,俱都十分惊骇。
“得得得……”,此时一队锦衣卫突然快马驰来,西厂来了!
汪直身先士卒,一马当先。他身后跟着的竟是李寻欢。李寻欢咳嗽两声,停在杨艳身前,关切地看向她,“艳儿,你还好吧?”
杨艳并不理他,一双美眸只关切地看着玲珑阁顶的柳明月,恍若无人。
柳明月在江南月的红绸和掌风之中腾挪翻跃,每一次都险之又险,却不曾被击中过一次。杨艳终于看出来了,柳明月就是故意在逼江南月使出全部的内力,让众人看清她的真面目。
杨艳忙看向汪直,“汪公公,这个江南月是白发三千丈,藏在春风楼中必有不可告人的目的。请公公封了这春风楼,细细查看,说不定会有其他收获。”
汪直看向玲珑阁顶的江南月,暗暗点头,吩咐了下去。春风楼隐藏在暗处的人早已被明月楼的人捆住了,西厂的查封异常顺利,锦衣卫迅速地查到了地牢所在,也查清了云王府与春风楼的勾结。
白发三千丈在玲珑阁顶上自然也关注到了这一切,她知道大势已去,顾不得和柳明月打斗,悄然一挥手,一阵白烟骤然出现在半空之中。白烟散尽,江南月竟已消失不见,无人看清她的去向。
此时西厂捆住了春风楼的人,也从江南月的玲珑阁中搜出了云王府的东西,至于地牢的问题更是不容忽视。汪直知道,这事要尽快禀告皇上,刻不容缓!
汪直向李寻欢拱手道,“李探花,今日多谢了!此事事关重大,咱家先进宫去将这事禀告皇上,容后再谢!”
李寻欢抱拳回礼道,“公公客气!”
柳明月轻身落地,杨艳连忙上去,“姐姐!你怎么样?”
柳明月微微一笑,抖抖衣袖,“没事!多亏了艳儿的配合,真是个小机灵鬼!还有寻欢,你来得也很及时!还知道和西厂合作,真聪明!”
李寻欢看向杨艳,“我看你们久去不回,心下担心,探听得两个翩翩公子去了春风楼,我便知道是你们了。白发三千丈功力深厚,我内伤未愈,便告诉了汪公公春风楼与云王府的勾结,顺便查封了春风楼,堵住白发三千丈的去路!”
柳明月叹道,“白发三千丈倒也狠心,这春风楼说丢下就丢下了。没了春风楼,她一定会去云王府。汪公公此时进宫,皇上明日说不定就会问罪云王府。为避免狗急跳墙,我想今晚夜探云王府先救了金驸马再说。”
杨艳应声道,“好,我和姐姐同去。”
李寻欢忙道,“我也去。救金驸马本是我的责任。”
柳明月看向他,“可是你的内伤未愈,再动内力怕是不好。”
李寻欢慨然道,“无妨,便是不动内力,我想多少也可以帮点忙,比如帮忙引开王府护卫。”
杨艳撇嘴道,“还是别了,我和姐姐同去,我自会引开守卫注意。有什么事我们也能及时逃出来,你若有心就在外面接应我们吧!”
李寻欢顿时露出笑脸,欣然道,“艳儿,你终于肯理我了?之前是我不对,还请艳儿你大人有大量,原谅小可。”
杨艳睁着大眼睛瞪了他一眼,“哼!事有轻重缓急,本姑娘改天再跟你理论。”
柳明月见他们斗嘴不由得微微一笑。
三人一路急行,不多时便接近了云王府,却听得云王府似乎是出了什么事,刀剑之声铿锵作响,沉重的脚步声奔腾着向街上而来。
柳明月连忙闪到一旁,悄声问道,“这是王府的护卫队,看样子不下于五百甲士,大晚上他们准备去哪里?”
李寻欢惊道,“这是前往皇宫的方向,莫非云王准备逼宫造反?”
杨艳也大惊,“什么?先前半点消息都没有传出,难道云王是临时起意?他难道不怕京畿之地的禁军?”
李寻欢皱眉道,“糟了!西厂汪公公才进了皇宫。调动禁军的令牌现在还需要汪公公的手令,难怪云王有恃无恐,他应该是想直接进宫挟持陛下。”
“可是宫中也有禁卫,锦衣卫也不能小看,难道云王还有别的筹码?”
“顾不得那么多了,现在只能跟上去一探究竟了!”
眼看着宫门就快要到了,云王府的五百甲士不知道出具了什么手令,竟被禁卫放进了宫中。
柳明月正要跟上去,忽然衣袖被拉住,“等等”,身边无声无息地出现了一个人。柳明月回头一看,可不正是李闲云?
“怎么了?”柳明月疑惑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