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刘辩小时候生活过一段时间,或许可以称呼一句“青梅竹马”吧,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久到你现在没有当时的记忆,只是有一个淡淡的印象,刘辩也是如此。
你如今身份特殊,刘辩放心你掌控绣衣楼也是因为你女性的身份,他掌握你的秘密又拥有无边的权利,与其让绣衣楼被豪强瓜分,不如拿给你,这或许也是他当初替你要来封号的原因。
不然你实在想不到,一个幼年就分开,之后没有联系的童年伙伴,凭什么替你要来高贵的身份又给予你恐怖的自主权。
刘辩这人……深不可测,还是小心为上。
你跃过城墙重新来到宫外,接着又等了一会,留出了接到信正常过来的时间,不能暴露你的武力值,作为普通亲王,这个速度才是正常的。
正衣冠,知兴替,明得失。
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君臣有别,你要做自己的镜子,随时警惕自己不要放松警惕,从此断送未来。
重新来到城门,照例走程序听安排,半个时辰后你终于来到了刘辩寝宫外面,你站在门外等待小黄门通传,还没等小黄门回来就听到了刘辩的埋怨声。
“广陵王可真让我好等啊。”
刘辩一把拉开门,小黄门无措地立在门口被他挥手叫退,接着刘辩从上往下,神情难辨地盯着你。
“还要我请你吗?”
你鞠躬弯腰:“臣不敢。”
“好了,别搞这些,直接进来吧。”
刘辩转身走回屋内,你紧跟其后随手拉门,接着停顿一下,想了想把房门间隙推得更大了,让门外的人可以清晰看到你们在干什么,这样也不会产生误会。
看到你的动作,刘辩:“我说广陵王。”
“臣在。”
“算了没什么。”
刘辩看了眼门,没说什么,只是抖抖衣服坐到了最上方的位置,你紧接着在他侧方的小座坐下,抬头看见对面的双人软榻,突然有些恍惚,你想起来以前在刘辩还是皇子的时候,你来找他时,他总是在榻上喝酒等你。
“你还记得吗?以前你教训我不要在床上喝酒,我只能躺在榻上喝酒等你。”刘辩也想起了当时的场景,他脸上不是怀念的神色,而是有些不解。
“我们当时,为什么会那么亲密呢?”
“……”
你没法回答他,因为你也想不明白,就算刘辩只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按照你的性格,也不会当众教训皇子,更不会私下与他接触,毕竟当时刘辩和刘协之间,究竟是谁……是说不清楚的。
“广陵王,过来。”刘辩对你招手。
“陛下?”
你走到刘辩面前再次行礼:“陛下有何吩咐……啊!”
刘辩熟练地伸手探入,在你腰侧的暗袋里搜出了一把小刀,这把小刀是特制的,紧贴肌肤外面看不出一点异样,并且还加上了暗袋与结绳,刘辩究竟是怎么找出来的!
小刀刀柄被结绳紧紧挂在腰侧,刘辩顺势抽出刀刃,银色的刀刃倒映出你惊慌的面容。
你伏地告罪,整个人像虾子一样蜷起,膝盖几乎能靠到鼻尖:“陛下恕罪,臣无意冒犯,密函紧急,臣接到密函就赶来了,没有想起腰侧的小刀!”
“你来的明明很慢,我记得以前你总是很快就来到我的身边。”你看不到刘辩的表情,只能听到他的声音在你的上方,十分遥远,你们之间的距离隔了一个皇位。
你长叹一口气:“陛下……时代变了……”
“但是你没变,还是一样的喜欢作弊。”刘辩弯腰,从你靴子里又搜出一把匕首扔到地上,“这么伏地弯腰很难受吧?”
刘辩微笑着将你扶起:“不过这个姿势,刚好可以抽出匕首,很方便呢。”
你讪笑道:“哪里,哪里,臣一心告罪,别无二心。”见鬼了,怎么这里的匕首也能被发现,刘辩是有透视眼吗?
“哈哈哈哈,广陵王的表情可真有意思。”刘辩大笑着躺去侧方的软榻,他笑得眼角都挤出眼泪,此时正用手指擦泪。
你看着他眼角未擦干净的眼泪,心里莫名有些古怪,总觉得刘辩不会流泪,可他明明很爱哭啊,笑出眼泪也挺正常的,你把心中的古怪压了回去。
刘辩调侃道:“怎么了?不再装紧张的戏码了?”
你擦擦额角的薄汗:“还是紧张的。”
刘辩有些无语:“你明明没流汗,擦个什么劲。”
“怎么可能没流汗,”正常人面对皇帝都会紧张的,你抬手擦拭另一边额头,“啊,还真没有。”
怎么会不紧张呢,按照现在的情况,面对掌握生杀大权的上司,你还被搜出了两把武器,应该紧张的啊!你这么想着,但身体就是一点紧张的气氛都起不来,你手都不带抖一下的。
刘辩靠在榻上,突然来了一句:“真好,这样我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