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每往南行一里格,危险就会增加一分,头顶白掌的乌鲁克族不惧阳光,比半兽人更高大强壮,他们已经占据了安都因河东岸,你们被盯上了。”
“甘道夫已经不在,队伍中剩下的巫师是你们此行最大的倚仗,但萨茹曼不会轻易放过她,最安全的线路就是走水路抵达涝洛斯瀑布,切记小心产生异心的人。”
阿拉贡回忆着临走前凯勒博恩对他的嘱咐,他是最具有智慧的精灵之一因此他建议的路线不会出错,阿拉贡看了一眼认真划船的波洛米尔,内心陷入了挣扎。
而年纪最小的希亚,一个只有十六岁的孩子,临行前她一腔孤勇加入这场前途未明的冒险,难道现在就因为她的力量对他们有所裨益就要让一条年轻的性命赴死吗?他打从心底抗拒着这样的决定,也始终为她保留着回头的权利。
弗罗多安静的坐在船上,山姆递过来的兰巴斯一直捏在手里迟迟没有咬下,那晚水镜前的对话让他对这场冒险的未来产生了变化。
“看到了吗,如果计划失败这就是你们的结局。”
夏尔乃至整片中土大陆都将沦为黑暗魔君的领土,半兽人烧杀掳掠,他的亲友会成为他们的奴仆,那么美丽的夏尔,那么友善的同伴,这绝不是他希望的结局!
“戒指已经开始影响护戒队伍的成员,弗罗多,你必须尽快做出决定。”
凯兰崔尔夫人的话语犹在耳畔,他不忍打破如今的平和,至此弗罗多的内心已有决断。
时间一晃已经过了八日,他们在正午十分将船靠岸,停在了涝洛斯瀑布上方的帕斯嘉兰草坪上,这些天对岸常有黑影闪过,莱戈拉斯也皱着眉头说出了自己的预感。
“我的心头一直滋生着阴影与威胁,我们不能在这里久留。”
话虽如此可接下来的路线尚未定下,到底是从东岸直接前往魔多,还是走大河西岸南下刚铎。所以他们只能用树叶将船只藏起,接着去捡一些过夜用的柴火。
“希亚,你身体还好吗?”弗罗多踌躇着走来问道。
“我很好,怎么了吗?”正在用魔法将周围覆盖上反入侵咒的希亚说道,她觉得这个少年自从戴上魔戒就已经很久没有笑过了。
弗罗多松了口气,“那就好。”
没有因为摩瑞亚矿坑的战斗留下伤痛真是太好了。
“弗罗多,你要去哪里?”希亚越看他越觉得不对劲,她放下魔杖追了过去,“你的伤口是不是又疼了,别担心,我会缓解疼痛的咒语。”
看到她拿着魔杖的手向他伸来,弗罗多产生了一个可怕的念头,他蜷着身体一手捏住脖颈上的戒指项链逃也似撞开她的手,肩膀的疼与少女吃惊的目光刺痛了弗罗多的心。
“对不起。”
他快要无法控制自己的思想了,所有的善意在接触到魔戒时都会转变成深深的恶意,他不是故意的但还是会给周围的人造成伤害,有些路注定只能由他一个人走下去。
希亚并没有在意掌心的疼痛,看到弗罗多跑开她连忙找到阿拉贡跟他道明了刚才发生的事情,毫无疑问这是魔戒在腐蚀持戒人的心灵,而周围满是乌鲁克族,所以他必须马上找到弗罗多。
屋漏偏逢连夜雨,与弗罗多消失的还有波洛米尔,阿拉贡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并非是他不相信同伴,而是魔戒的力量实在太大了,大到足以泯灭人性。
阿拉贡带着金雳、莱戈拉斯出去寻找后,希亚也来不及在施展防御魔法保护这片区域,她将魔杖指向地面,用显形咒追踪着弗罗多与波洛米尔的踪迹,刚刚走到一半河对岸传来低沉的号角与鼓声,希亚心中一凛,敌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