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下属突然变红,真理适应得很是艰难,愣了足有一分钟才找到关键:“不是、你等一下,按你的说法,反抗军都是原住民,就算你跟着反抗军推翻了镇长,也只不过是某种意义上的改朝换代,恐怕……”
恐怕没办法回到米花。
就真理与那些米花町居民的接触来看,米花町居民反对镇长的意愿并不高。
不管什么时候,反抗或者说“革命”都离不开人民,讲究一个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
按照指导思想来看,如果没有办法发动群众的力量,只靠并不算一条心的原住民反抗军,很难达成“回去”这个目标……
等等,这么说来,冰酒的记忆好像已经丢失的差不多了,那她的核心目标到底是“回去”,还是“推翻镇长”。
还是说,这两个目标可以划等号?
“打倒镇长就能回去吗?”真理询问道。
“我不知道,”冰酒这样回答,“但应该能让这里变好一点。”
好吧,红色的光芒照耀着我。
“我可以加入,”真理摸了摸下巴,话锋一转,“但在加入之前,我需要亲自去镇上看一看。”
看看能不能想个办法动摇米花町居民留在这里的想法。
“嘟——”
忽然间,门外响起了一种从未听到过的鸣笛声。
真理一愣:“这个声音是?”
“决斗的号角,看来有人跟镇长起了冲突,”冰酒几步走出酒馆,“果然。”
昨天的演讲台还留在小镇的广场上,真理怀疑这里的镇长也跟某些人有着相同的癖好,演讲是要演讲的,正事是一点不干的。
不干正事的镇长这次在踏上演讲台之前被堵在了台下,三名“民工”围住了他,要求减少劳动时间,提高劳动报酬。
“只要你们能堂堂正正的打败我,我就答应你们的要求。”
冰酒看着那几位亚洲人皱起了眉,看起来他们都没经过什么训练,这样真的能打败镇长吗?
真理出来的时候,镇长正翻身下马:“给他们每人一把枪。”
镇长身后的人连忙听令,解下枪扔了过去。
这种反常的举动令三位反抗者面面相觑:“这……”
这里的民工基本上都是外来人,也就是米花町人。
米花町人虽然在各种谋杀案上“略”有心得,但是很少有人用枪——用枪还怎么展示他们的钓鱼线、钢琴线、□□、密室手法……
真理上一个见到的那拿着枪的家伙还是去温泉旅馆时的倒霉劫匪。
不过这会儿不是想那些的时候,真理总感觉这次出现的三个民工不太对劲。
最重要的一条是动机,既然米花町的人都已经在生命危险和忍受压迫之间选择忍受压迫了,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跳出来反抗?
难道是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多年前的误会?
还是说这是反抗军演的一出戏?
真理悄悄凑近冰酒:“是你们的人吗?”
冰酒摇摇头:“不是。”
煽动几个没有战斗力的人在大庭广众下挑衅镇长,除了增加镇长的威慑力之外,没有任何的好处。
她们反抗军不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冰酒笃定道:“他们三个会输的。”
“唉……”真理叹了口气,她也有相同的看法。
两人的想法没错,这次的决斗可以说是一边倒,三名反抗者连枪都没来得及举,就被镇长打倒在地。
决斗结束之后,镇长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走上演讲台——
“我是这里的镇长杰士提斯拉佛……”
“我承认,我曾经犯了很多错误。”
——不,还是发生了什么。
真理惊讶地看着台上一脸悔恨的镇长,发现他先是回顾了自己过去的错误,又渲染了一遍自己的不易,重申自己所做的事都是为了让“正义之都”变得更美好。
“但事实证明,我还是太急于求成,在无知无觉中伤害了很多人。从今天起,我会规范警卫队的职能,实施八小时劳动制。”
“同时,我会设立一个监督者协会,无论是违规执法,还是违反劳动时长,诸位都可以向协会举报。”
“至于这个协会的负责人……事实上,我希望能由反抗军来担任,希望反抗军能派人联系我,与我一同商讨协会的细则。”
“我知道大家对我的信任还不够,但我会证明自己所言不虚。”
“至于你们三个……”说着,镇长看向了刚才的三名反抗者,“就由你们来担任第一批的监督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