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我还是不去了吧。”诸伏景光犹豫道,“昨天发来的任务还没做完。”
虽然已经安排人去调查了,但诸伏景光觉得昨天的琴酒语气很不妙,他还是想亲自去看看。
这倒是打了真理一个措手不及,看了看他身上淡淡的蓝色,真理疑惑道:“你这是近乡情怯了?但你去见哥哥的时候不是很开心吗?”
“那不一样。”诸伏景光说,见哥哥的时候他还在对岸,感受不到这种情绪。
而且诸伏高明跟降谷零不一样,后者几乎陪他走过了整个人生。
被真理用那种方式扯出壳子之后,他的情绪反应变得剧烈了许多,现在的不安……有一部分是情绪被放大的结果,另一部分是因为,他想起了小时候的一件事——
那是他们还在上小学的时候,他才刚开始称呼Zero为Zero没多久,班里的大家突然玩起了一种流行的新游戏。
诸伏景光已经记不得是什么游戏了,只记得他们两个被排挤的小可怜没有资格参与其中,只能在放学之后自己重温。
不过重点不在于游戏,而在于两人游戏结束,莫名其妙达成了一个非常幼稚的……约定。
“hiro!我想到了!只要我们跟同一个人结婚,就不会分开了!”
“嗯!约好了哦!”
现在看来,话真的不能乱说,诸伏景光捂住脸,保不齐哪天就一语成谶了。
————————————
降谷零这天醒的很早,今天是他跟公安联络的日子。
由于曾经跟苏格兰共事,“波本”被组织监控了许久,降谷零也被迫断绝了跟公安的联络。
前段时间,这个持续了一年的监控终于被解除,确认之后的降谷零第一时间联系了风见裕也,准备交换这一年来的情报。
为了防止抓捕组织BOSS的计划败露,他很快控制住了冰酒,可是,虽然公安的行动没有暴露——为避免意外,目标是组织BOSS的消息只有风见裕也、降谷零、以及零组的直属上司知道。
抓捕BOSS的行动非常顺利,然而意外还是发生了。
公安打疗养院的时候,降谷零发现了混进公安队伍里的冰酒,她化名早见雪,降谷零在训练场与她有过一面之缘。
他抓到对方的时候,公安卧底的消息已经传回去了,再然后,景光暴露了。
“问出什么了吗?”
趁着晨跑期间,降谷零来到公园,一边将地上伪装成废纸团的情报捡起,一边询问着坐在长椅上的风见裕也。
“没有,降谷先生。”风见裕也摇头,眼下一片青黑,原型扮演一个没有下班就没有上班的可怜社畜。
自从冰酒抓获之后,日本公安紧锣密鼓开展了询问,一无所获。
虽然他们的“询问”范围很大,甚至允许一些不超过限度的必要手段,但他们依旧没有得到任何情报——毕竟,这个世界,不能对普通警方的能力有太强的期待。
不过,往好处想,至少人没跑。
从这个意义上讲,日本公安的水平至少是过关的。
而风见裕也对自己上司兼偶像的能力十分信任,组织解除了对降谷先生的监视,那么降谷先生一定能解决……
等等?降谷先生?
风见裕也茫然地抬头,眼前只剩下低矮的灌木丛,还有沙地前黄色的滑梯,方才还在跟他交换情报的上司不知何时消失在了原地。
降谷零自然返回了公寓,情报已经到手,风见那里的消息可以容后再问,他现在不便在外久待。
反刑讯,情报组的训练也有这一项内容,降谷零对于从冰酒口中撬出组织情报不抱希望,只是让风见审查她曾经手过的任务。
而他要的东西已经拿到了,降谷零打开纸团,从中掏出储存卡连接了电脑。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降谷零这一看就看到了下午,如果不是被突然响起的门铃声打断,他恐怕还能继续不吃不喝审查到晚上。
“叮咚——”
沉浸在思绪中的降谷零一惊,再一看时间,已经将近五点了,会是谁呢?
首先排除同一层的租客,降谷零当初会选择这栋公寓的原因,就是这栋公寓冰冷的社交氛围,邻居们碰面了也像没碰面,租了这么久,降谷零还没有遇到过当面打招呼的邻居。
其次也不是组织的人,他在出门时就确认过了,周围的监控的确解除了。
至于会不会是来给他发布任务的人……他虽然权限还没有恢复,目前无法登陆内网,也无法查看邮箱,但手机的内部通信功能还保留着,发简讯打电话就能解决的事,怎么可能亲自上门。
所以只能是——
“零君,好久不见。”
真理环抱住眼前的金发青年,“是不是很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