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翻了翻前面的聊天记录,按照以往的交流习惯,模仿着“安室哥哥”的口吻回复——然后他痛苦地发现,那就是他自己的语气,根本不需要模仿。
压力之下超负荷运行的大脑终于在这个时候给了一个响应,降谷零猛然想起自己今天起床时半梦半醒听到的机械音——
【游戏开始】
直觉告诉他,目前发生的事与那个所谓的游戏脱不了干系。
不是自己脚踩两条船,而是游戏的问题。
这个结论将他从道德边缘拉回现实,降谷零终于能够冷静下来搜集线索,他点进对方的账号,检查着这位真理姐姐——或者说真理妹妹——的认证信息。
她是东京大学一年生,名为原田真理。
Ins内满满都是九宫格自拍,除此之外大多是“跟安室哥哥去神社打卡了~”、“收到了安室哥哥送来的花!”、“快看!是男友便当!安室哥哥超厉害!”诸如此类的恋爱日常。
虽然降谷零的确幻想过真理向自己撒娇的场面……但是这不对吧?真理姐姐是这样的性格吗?ooc了喂!
降谷零开始怀疑这个真理姐姐的真实性。
不管怎么说,有两个真理姐姐太奇怪了。
——有三个更不行吧!
榎本梓刚来,降谷零就收到了组织的任务邮件,而当他来到任务点看到顶头上司·短发版·真理的时候,降谷零已经能(看似)平静地接受现实了。
谁还没有三幅面孔呢:)
好在,虽然内心混乱,但降谷零还是出色地完成了组织的任务,并成功收到了真理充满暗示的邀约。
“这次任务完成的不错,我就不追究你提前做准备的事了。下次再敢自作主张,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提前准备?准备什么?
直到被按在自己开来的马自达后座上,降谷零才意识到真理口中“提前准备”的含义。
“等……”他原本以为自己会下意识的反击,结果让他崩溃的是,他的身体似乎直接适应了真理的动作。
就好像他们“合作”过无数次那样的合拍。
“不……那里……”
等降谷零察觉到身体异样的时候,显然已经迟了。
不管是真理、还是真理、以及真理,都不可能让到手的鸭子飞了。
“嗯?没有扩张过?那怎么做任务的时候心不在焉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都敢敷衍我了?”
“不是、我没有敷衍……这样太、太快了……”
压抑不住的颤抖和喘息让降谷零的辩解显得苍白无力,结束后更是连坐上驾驶座都困难。
*
然而降谷零还要去赴另一个约。
“安室哥哥!等很久了吗?”
“教授一直讲啊讲啊,拖了好久——那么简单的东西,为什么要翻来覆去讲好几遍啊!”
“果然当初应该去美国的,但那样就见不到安室哥哥了……”
随后,就像普通情侣一般,两人在多罗碧加乐园玩了半天。
降谷零数不清自己究竟用对方的手机拍了多少张照片,只记得自己在拍照时无意点进了手机相册,看到了数不清的照片和视频。
——自己的、床上的、数不清的照片和视频。
原来自己在这边是这种风格吗……?
降谷零已经不知道明天早上该如何面对镜中的自己,他害怕自己看到镜子中的自己也是双颊通红,眼角带泪。
这真的很恐怖的啊不是吗!!!
而且这个……暂且称之为真理妹妹的人,真的不是菲诺/真理姐姐的角色扮演吗!为什么她们连这种方面的爱好都完全一样啊!
她们真的不是一个人吗!?
但降谷零也知道这只是自己的胡乱猜测,毕竟真理姐姐的体能他还是清楚的。
自己这样特种兵一般地赶场已经是勉强,真理姐姐如果能做到飞速换装+转移,那她就不是情报组的上司而是行动组的Ace了。
真理这时候也注意到了降谷零在“认真观察”的照片。
“啊,这张是前天晚上的。那天说要用手铐的时候安室哥哥还想拒绝我呢,今天总不会拒绝我了吧?”
她眨巴眨巴眼睛,颇有一种如果降谷零不答应的话她就要闹了的架势——当然她闹起来吃亏的是谁还不一定。
于是降谷零被迫接过她手中一指长的粉色椭圆形道具,放进了被要求的地方,又跟着继续玩了几个项目,才在变换不定的频率中将人哄好。
*
降谷零勉强赶上了晚上的约会。
真理侧坐在酒店的床边,伸手抚去弟弟额边的汗珠。
“零君还真是辛苦,今天只做一次好了。”
她状似不经意地碰了一下床头柜上的遥控器。
“没有允许不可以……啊,已经出来了,真是的,怎么连规矩都忘了?”
于是当晚,降谷零拖着疲累的身体,重新学习了一遍姐姐的规矩。
以及——
“不是……只做一次吗?”
“抱歉抱歉,零君太可爱了,我没忍住。这次是最后一次,真的。”
*
第二天,腰酸背痛的降谷零从床上爬起,像平常一样带着哈罗出门晨练,终于没再看到什么八卦杂志的头条。
来到波洛后,也没看到手机的短信、ins的消息、组织的邮件。
正在降谷零以为一切回归正常,安心准备服务生的工作之时,一位粉发眯眯眼推开门走进咖啡厅。
“咔嚓——”
降谷零捏坏了用来尝味道的竹筷。
——赤·井·秀·一
将断裂的竹筷扔进可回收垃圾桶,降谷零拿着菜单走到不速之客桌旁:“你来做什么?”
赤井秀一披着皮微笑:“不好意思,可以点餐吗?”
“请给我来一份招牌三明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