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动作顿了一下,说:“这里没有退烧药。”
“可如果我喉咙发炎的话会引发哮喘,我会死掉的。”说着说着纪云桥便再次默默地流下眼泪。
“你的书包里气雾剂,退烧药没有,我给你拿个毯子过来。”说完走了出去。
门开关之间带起一阵微咸的风和汽笛的声音。
火车?
纪云桥躺在床上思考着,他说这里没有退烧药,是说这间房的位置地处偏僻,还是只是他们不想担风险单独出去买。
都有可能。
不是有用的信息。
发着光的建筑更加关键,但它是什么呢?
.
林清霄被关在老宅的房间里,门口和窗外均有几个保镖守着。
他直愣愣地躺在床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房顶的吊灯,仿佛自虐一般,任由刺眼的光照得眼睛酸疼难忍,然后泪水顺着眼角流下,消失在鬓发里。
巨大的无力感包裹住他,的确,他什么都没有,保护不了想保护的人。
安安,有没有吃饭?绑匪会给他食物么?
有没有被吓哭,他胆子这么小,一个人会有多害怕?
都怪自己,为什么会只让一个保镖来保护他?为什么会相信那个司机?
林清霄喘着粗气,突然抬手给了自己一个巴掌。
真是废物!
猛然间,一个巴掌扇醒了他。
林清霄突然坐起来,不行!他不能这么坐以待毙!
要想办法联系到小叔,但家里所有的网络都被屏蔽了,手机没有信号。
他必须离开林家老宅。
林清霄的视线扫到床头柜的台灯上,拿到手里掂量两下,下定决心,突然朝头上砸去。
巨大的撞击令他感到一阵眩晕,下一秒,温热粘腻的血液便顺着额头留下来。
撑着桌深吸几口气,缓了一阵打开门,没等走出去身体便顺着门框滑下来。
门外的保镖见他一脸血不敢怠慢,拿起对讲机:“队长,这里有人受伤了。”
队长赶了过来,见林清霄面无血色地靠在门框边,皱着眉头扶他起来。
今天事格外多,还有人添乱。
就在他搭上林清霄的后背,刚要站起来的时候,突然感到怀里人一个动作,扶上了他的侧腰,队长脸色一变,那里是——
林清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拔了出来,瞬息退出几步,将武器对着他们,“别动,我知道这怎么用。”
说完关上门,走到窗边,从二楼跳了下去,用一样的方法逼退窗边守着的保镖,来到车库,开一辆车走了。
额头的血还在流,林清霄感到一阵阵眩晕,开出一段距离后他把车停在了路边,掏出兜里准备好的止血药和绷带,简单做了处理。
拿出电话犹豫片刻。
秦子翁是他堂弟,找他一定会被家里人知道,崔衡家里从政,帮不上什么忙。
最后选择打给了郑卓诚,打通的瞬间就接通了,焦急的声音传来:“我一直在等你的电话。”
林清霄:“我有事找你帮忙,先见面吧。”
.
一件公寓楼里,郑卓诚打开门,就见到林清霄被血糊了的半张脸,唇色苍白,仿佛下一秒就要晕倒了。
“到底怎么回事?”郑卓诚赶紧扶他进来。
只是耳闻林家今天动作不寻常,可具体是什么事他并不清楚,可见到林清霄这副摸样,也能明白事情的严重程度。
林清霄深吸了口气,语气艰涩地说:“安安被绑架了。”
“什么?!”
林清霄搓了把脸,血顿时沾了一手,他浑不在意,继续说:“帮我调查一个人的亲属关系,叫刘汇,港城青溪区生人,在我们家做过8年司机,查查他的老婆女儿现在在哪。”
因为他突然想起来,有一次他撞见刘汇给自己的女儿打电话,挂断后一脸愁容,或许这能成为突破点。
不管什么,他都要试试。
郑卓诚知道事态紧急,没问什么,直接掏出电话联系人。
林清霄没闲着,这一路他都在反复拨打林文正的电话,只不过一次都没打通过。
看来真的被隔离了起来,爷爷足够狠心。
都是靠不住的。
什么狗屁亲人,全都没用!
他只能靠自己,赢了一切恢复正常,输了——
不过两条命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