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他只想跟我春宵一度,从来没有想过以后的事情。
我纠结的那些事情根本没有意义,也许就该按闷油瓶的想法,只需要顺从和享受就好了,说再多的话没有意义,我一开始想要把心里的话说出来,或者想要好好谈一谈,这些想法和事情根本就是多此一举。
我说服自己,闷油瓶本来就是一个从来不会把自己的心思告诉别人的人,如果想让他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说出来,那难度无异于上天摘星。
我伸出手搂住他的脖子,他的呼吸依旧很迟缓,看起来还没有从药效中彻底恢复过来。既然他什么也不说,我准备好好剖析一番自己。
“我喜……”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手机响了起来。
我怔了怔,手机的铃声是小花给我换的一首特别搞笑的网络歌曲,我一直挺喜欢的就没有换掉,但在这个时刻响起来,难免有点尴尬。
我迟疑了五六秒的时间,就想去接电话。因为我刚才要洗澡,所以手机给我放在外面了,这会儿它正坚持不懈地响着,一声响过一声。我叹了口气,手下意识地撑在闷油瓶的胸口想起身去拿手机,没想到他一下子又把我的手按住了。
人对手机铃声是有一种下意识的条件反射的,尤其不知道是谁的电话的时候,手上有任何的事情,都会下意识地去接电话,而所有的周围的人在一般情况下都会纵容这种条件反射般的接电话行为。
我困惑地低头看向闷油瓶,他定定地看着我,在近乎可笑的手机铃声里,我从他与深渊相似的眼里看到了一种近乎最原始的偏执与一片烧灼着的火光。
那手机铃声坚持不懈地响着,我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得去接个电话……说不定有、有什么事情……”企图逃离他的身边,刚才一切作死般的挑衅在这个手机铃声中,仿佛催眠中被惊醒了。
“别去。”他说。
他的手指修长,顺着我的手腕往上探索,我刚才顺便套了一条衬衫,袖口的扣子没有开,松松垮垮地落在手腕上。
袖口只被他上划一段就被我们两个人的手卡住了,他抬眼看向我,我感觉自己的心跳的很快,他的眼神里除了那一片灼人的热度,还有疑问,我知道他在征求我的同意。
也许我现在坚持要去接电话,他也会同意吧?也不知道是谁在打我的手机,不知道我不接肯定是有别的事情吗,不会再晚一点打过来吗!
我忽然起身,低头的时候看到他眼里的失望和愤怒。我轻轻笑了一下,被他握住的手腕翻过来握住他的手,他怔了怔,向我看过来。我探过身关了灯,房间里立刻陷入了一片黑暗。
我觉得我还是会觉得不好意思的,我对这种事情一点经验也没有,更不要提跟男人,不过不要紧,我觉得闷油瓶大概也没有什么经验,在我们过去的岁月里,他反正是对一切欲望都一副免疫的样子。
既然大家都是新手,那肯定无所谓了。
空气里似乎还有昨天被打翻的酒味,让空气里都弥漫起一种醉人醇厚的酒气。
我摸索过去亲吻他,黑暗中果然好像容易很多,我这样安慰自己。舌尖舔过他的唇的时候,我觉得很热,身上好像有火在烧,伸手去解衬衫的扣子,刚才胡乱扣了几颗,这会儿却不知道怎么回事,怎么也解不掉。
我自己都为自己着急,这个时候,闷油瓶伸手抓住我的衣襟,往两边一扯,衬衫的扣子都被他扯掉了。
我怔了怔,在心里叹了口气,有点不满地咬住他的唇,在他微微张开唇的时候,我很不客气地舌头探入他的口腔。
我这时候脑中胡乱地想着,刚才洗澡的时候忘了刷牙,虽然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再抽烟了,但是之前抽了十几年的烟,虽然自己没感觉到,但不知道别人能不能察觉到……
我这个人发散思维开来,连自己都觉得可怕。
而闷油瓶也没有像刚才那样乖乖躺在那里,虽然看起来像是我压着他,但是事实上,怎么感觉都像是他掌控着主动权,当我的舌尖探入他的口腔的时候,他像蛇的反应一样,忽然吻住了我。
他的舌与我的舌交缠在一起,很奇怪我以前觉得这样亲密的接触多少会有点不好意思,但是现在却只觉得不够,身体轻轻地颤抖,兴奋又迫切,有种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干什么,却非常肯定一定要干点什么的混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