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摸了一下自己的脸,迫使自己从雷声所产生的情绪中剥离出来。雷声也消失的很快,窗外响起了雨声,听这个声音,雨还不小,噼里啪啦地打在屋檐上和院子里的芭蕉叶上。
吴山居其实不大,但是之前被二叔拿去以后,还真的被二叔动过土,把旁边的几家店面也买了下来。我那时候还真觉得他要去开火锅店,心想这是要开一家大火锅店啊,坎肩来雨村看我的时候还绘声绘色地说二叔在那里招厨子和服务员,听的我心如死水,决心在雨村呆一辈子算了,眼不见心不烦。
没想到在听雷以后,二叔把吴山居还给了我。之前我一直在北京养病,这次还是第一次回来,这大半夜的伙计也不在,说起来还是闷油瓶翻墙给我们开的门。现在一看,之前的买下的几家店面后面都圈了起来,还不大不小给划了个院子出来。院子里还种上了一棵芭蕉,雨点落在芭蕉叶上,倒让我想起无数个雨村的夜晚,外面也是这样的雨声,落在植物的叶片上,让我整个人的心境都平和下来。
我站起来关掉手机,蹭到自己的床上去,听着外面的雨声,这才有了些许困意,慢慢地进入睡眠。
第二天醒过来居然已经是下午了,胖子带着坎肩到了我的书房。几个伙计看到我出了房门都有些意外,这些人都是二叔的人,我是觉得眼生,不过他们看到我倒是一副熟络的样子。
等我到书房的时候,我书房里已经有不少人了,除了闷油瓶和胖子,坎肩套了个脖圈也在,令我意外的是连小花和黑眼镜也在。
黑眼镜一看我来了,一把搂过我的肩膀,促狭地说着我在那个佛洞里英勇的话来挖苦我。我一个肘击,让我离我远一点。
胖子在一张八仙桌上堆了一大堆的东西,乍一眼看过去是一堆破烂,但是我马上意识到这是我们从那个佛洞里的东西,我看了一眼,没看到那个匣子。
胖子看到我来了,就对坎肩抬了一下下巴,坎肩叹了口气,带着脖圈起来去把书房的门关了起来。我不知道胖子想干嘛,看到小花坐在那里,我就走过去挨着小花坐下。
小花正在玩手机,看到我坐下又把注意力放到了自己的手机上。我有一肚子的话想要问小花,但是现在显然不是时候,我凑近小花:“等会我找你有点事。”
小花看了我一眼,凑到我耳边:“放心,我现在还不走。”
他靠的太近,说话的时候呼吸拂在我的耳朵上,我觉得有点痒,就下意识地抓了抓耳朵。正在这个时候抬头一看,看到闷油瓶正盯着我看,我立刻露出一个自认为像花朵一样灿烂的笑脸给他,谁知道他只是淡淡转开了视线。
我轻轻叹了口气,没想到小花忽然说:“你们吵架啦?”
我困惑地看向他,看着他正在聚精会神地玩着手机,如果不是他在我旁边,我都要以为这个声音是从别人口中发出来的。
我回答道:“哪有吵架,你以为我们是三岁的小朋友吗,还吵架。”
小花依然头也不抬:“哦,那是谁闹别扭了。”
我皱眉,小花的认知真是让我觉得奇怪,我刚想反驳,那边胖子发声了:“哎哎哎!那边的小同志,我们现在要进行一项很严肃的会议,你能不能尊重一下在座的各位,以及身为筷子头的我。”
我连忙道:“您说您说,小的保持安静就是了,哎?你什么时候做筷子头了……?”
胖子拍了拍桌子:“现在。”
对于“铁筷子”我并不陌生,没想到胖子这会儿居然自称“筷子头”了。既然他这么自称,那么就是说,这次就由他来主持分赃了。
说来惭愧,我进过那么多大墓小墓,要说明器,我可真没顺上几件价值连城的东西,照三叔的话来说,要不是我们吴家家大业大,早就被我给赔光了。大大小小的盘口伙计要吃饭,每次有大活动,带进去的伙计多少都会折损在里面,每次的安家费是一大笔钱。尤其是上次听雷活动,外面的人看不出来,事实上吴家和解家都承受了巨大的损失,像小花要不是有铁腕治下,被夺权是很正常的事情。这样说起来,那次吴家真的是欠了他们解家一个大人情,但是按照我二叔的秉性,一定也不会让小花吃亏的太多(希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