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想直接喊话胖子的,但是话到嘴边,我神差鬼使地看了闷油瓶一眼,不知道怎么的就没张这个嘴。
闷油瓶大概是感觉到了什么,他本来正在往上面看,这会儿转头向我看来:“你在找什么?”
我立刻想到上次他们在裘园打了一架,江子算的手到现在还绑着绷带,江子算的名字在我嘴里打了个转,我脱口道:“这下面被水淹了,我看看有什么地方能跑出去……”这时候我的求生欲紧急上线,我怕祸从口出,把我从这里扔下去。不知道怎么的,也许是我的错觉,不知道从设么时候开始,我觉得他的情绪波动越来越大了……
因为这个人一向自制而稳定,哪怕出手打架,也不是因为他想要打人,但是在裘园那次却是真的露出杀心。
一条藤蔓擦着我的肩膀冲了出去,我被那个力道往外一带,我前面冲了一步,幸好闷油瓶抓着我的手臂,我才没有掉下去。我往他身边挨了挨,在他身边才是最安全的。
洞穴里的藤蔓更加疯狂,它们狂乱地往外面爬,我想用不了多少时间,这东西肯定会汹涌而出,我们得赶紧离开洞口,这里很容易被它们误伤到。
地上的那个旋涡越转越大,一股阴森的吸力从旋涡里蔓延出来,我想下面肯定有很大的空间,不然不会形成这样大的旋涡。现在如果下水,准备蹚水跑出去的话,说不定会被这些旋涡扯下去,旋涡里夹杂着一些石头的话,我们没准就交代在这里了,所以实在是没有别的出路,我们就不能冒险。
水涨起来的速度很快,我不确定是不是因为我们拿了这个木匣的关系,反正在胖子面前我肯定不能承认这是我拿了木匣的错,反正现在不能认。
我左右看了看,除了跳上来的平台,没有什么地方能让我站住,可是那里我没把握可以跳过去以后完全站稳,面积太小了。
正当我犹豫的时候,闷油瓶低声说:“抱好木匣。”
他就站在我的旁边,一说起这个,我立刻抱紧了怀中的木匣,我刚想问现在怎么办好的时候,我的腰被他圈起来,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一把把我扛到了肩膀上。
我:???
闷油瓶扛着我,在微微压低身体的瞬间,一下子高高跃起,在距离我们不到两丈的平台上落下。他几乎是没有停留,脚刚沾到平台瞬间已经跃了出去,我都怀疑他没有看下一个降落的地方。
他扛着我向上掠去,耳畔风声凌厉,转眼间我们已经向上跃了六七丈的距离。等他停下来,我才发现我是紧闭着眼睛的,他把我放下来,我站稳后疑惑地睁开眼睛。
有阳光斜漏下来,我抬头看去,上面还有狭窄的一线天。我再看周围,这里周围的佛像已经很少了,大部分都只是一个大概的身躯,看样子只是打磨了一个大致的外形,所以再往上去也没有可以立足的地方了。
我看向闷油瓶:“我们能上去吗?”
闷油瓶似乎也在思考怎么把我们这些人都捞上去,就算他可以带我上去,下面可还有胖子和坎肩。我身上倒是有豹筋,但那根豹筋肯定是吊不起胖子的,更何况胖子手里一堆明器,就算他还没有说,我知道他肯定扬言,明器不上我不上之类的胡话。
闷油瓶点点头:“到我背上来。”
我迟疑了一下,乖乖趴到闷油瓶的背上,手里拿好那只木匣。他拿了我的大白狗腿的匕首,攀着陡峭的崖壁攀爬,大部分时候他都能找到着力点,实在没有地方借力就把匕首插入崖壁。
崖壁十分脆弱,承受我们的重量十分危险,好在闷油瓶反应极快,每次都是有惊无险。我趴在闷油瓶的背上,觉得自己有点像无尾熊,等习惯了以后开始打量周围。这座崖壁越往上面就越是陡峭,看起来极有可能是因为最近坍塌所造成的开裂,这样看来也幸好是经过几次坍塌,这才将这边的空间打开来,不然我们极有可能真的要被困在这个山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