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我悠悠醒转的时候,我发现我的身体正在一动,接着我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汗味。我试着动了一下身体,浑身就像灌了铅一样,又像骨头被拆了一样,没有一点的力气。
不过我好歹动了一下,所以马上就被发觉了。背着我的人立刻发出声音:“天真?天真你醒了吗!”
这个熟悉的声音果然是胖子的,我想回应他,但是喉咙里就像搅了一团棉花,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胖子发现我么有回应,背着我的身体使劲抖我,我被他抖的头晕,本来身体就像要散架,这会儿是真的感觉散架了。
幸好坎肩在旁边,立刻阻止胖子:“胖老板!胖老板,您别摇了,老板都翻白眼了!”
胖子一听根本不放在心上,一边摇我一边说道:“我跟你说,没事,你以为你老板是豆腐做的吗,铁打的天真啊,我这样摇他,他才清醒呢……”
坎肩还想替我说几句,胖子根本不给他机会,一直往前推他:“你快点过去,过去了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坎肩被胖子推的没有办法,只好道:“知道啦,我走在前面,您放心……就是您可别在摇了,我总觉得这吊桥不怎么结实了。”
胖子一听还真的不摇了,我听他说道:“哦对对对,胖爷这吨位,还真怕这桥扛不住。”说着他回头跟我说道,“天真,天真?你快点回我一句,你现在是不是头晕恶心想吐,跟怀了似的?”
我心里暗骂胖子,这都是什么虎狼之词,无奈话说不出来,只好用尽力气让手指轻轻地动了动,这会儿我已经是用尽全力了,这种感觉在我看来跟瘫痪差不多。我那时候觉得应该是被催眠或者说精神控制的后遗症,其实是因为我的意识一直在对抗催眠的关系,争夺身体主动权的结果是,全身肌肉酸痛,还头晕恶心想吐——也有可能是被胖子给晃的,所以我醒过来的时候,处于一个脱力的无法动弹的状态。
我这时候被胖子刚才抖地头晕,现在才发现我们正走在一座破旧的吊桥上。这种古老的用绳子做成的吊桥上承载了我们三个人的重量,刚才胖子一顿摇晃,这些本来老旧的绳子看着就是一副要同归于尽的样子。
我低头看了看,下面是黑色的深渊,看不到底,不知道下面是什么地方,有风吹过深渊,弄的吊桥摇摇晃晃,所以走上吊桥以后还摇摇晃晃,这事也不能只怪胖子。在这深渊的两边是垂直的石壁,黑色的石壁不知道是地质的关系还是因为土质,呈现一种幽深的黑色。这里像是从地狱里裂开的一道缝隙,我们就在这道缝隙上缓慢前进,依靠的是这条不知道从什么年代开始用的一条绳桥。
坎肩走在我们前面,他几乎是拉着绳子前进的,不敢去踩木板,那些木板一看就腐蚀地十分严重,事实上这些绳子要看起来脆弱不堪,坎肩这样做是对的,随着他走过去的地方,有一些木板的碎片悄无声息地落了下去。
这种地方对胖子比较考验,他是盯着前面的坎肩的,一个人碎碎念着什么,他一直有恐高的毛病,这种地方真是要了他的命。还好他身上背着我,不然他一个人怕是说什么也不过来了。
坎肩的动作很轻快,很快就到达了对面,我抬头看过去,只见人影一晃,有人把坎肩拉了过去,我只看一眼,就知道那个人是闷油瓶。看起来闷油瓶是最先过去的,正在吊桥这边接应我们。
虽然我之前一直在昏迷,不知道他们怎么到了这里,不过看到胖子和坎肩,还有闷油瓶也在这里,我就觉得莫名的安心,放心靠在胖子背上。之前跟闷油瓶发生的事情虽然说也算尴尬吧,但是我们一起经历了这么久了,尴尬的事情也不是这一件两件了,所谓虱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现在情况还不明了,我们都没有时间去尴尬。
胖子在吊桥上走的很慢,坎肩在那边喊加油,又被胖子骂了一顿。他越是担心,就走的越慢,坎肩看到我们快到了,就对我们伸出了手,胖子骂骂咧咧,一会说这座桥的安全检验肯定不合格,一会儿又说这个桥肯定没有年检,造桥的人怎么也不管管,吓的胖爷这一身汗!
只是眼看坎肩就在我们眼前了,他才放下心来,从绳子上松开一只手想要去拉坎肩的手,我们的重心一下子不稳,吊桥终于承受不住我们的重量,绳子从尽头断开,另一边的绳子也承受不住重量,崩断了开来!我和胖子从桥上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