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没有在楼下遇到江子算的话,我倒不会这么紧张,一遇到江子算我就觉得有些慌。我和胖子走出医院以后,给秀秀打了电话,秀秀听了以后也很不安,好在她人脉比我广的多,她说会去打听一下,让我先照顾好自己,江子算说的未必是假的,不要掉以轻心,小花的事情她也会去查,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要知道他们到底惹上什么麻烦了。
我心事重重地挂了电话,回去的时候就看到闷油瓶正坐在沙发上看那本笔记本。按照他的阅读速度,应该很快就把笔记给看完了,那本笔记也不是像新华字典一样厚,但是他在这几天,手上就一直拿着这本笔记。
飘飘看我们回来了,就马上说准备开饭了。
我想着黑瞎子的事情,立刻上了楼,一把推开了黑瞎子的房间。
不知道是不是我们这一行对凡人的生活有什么误解,像三叔、潘子这样的人,叱咤一方,在行里说一不二,但是生活还是很随便。三叔对私下的生活虽然十分谨慎,但是看的出来一切东西但求质量过关,没什么特别的要求。黑眼镜的房间跟他们很相似,其实房间不错,还带一个小厅,装饰什么的都是本来就是布置好的,一眼看过去有种住酒店的错觉,就是那种好像随时就会离开的样子让我很不舒服。
我今天准备跟闷油瓶挤一间,我早上进去看的时候,发现他的房间和黑瞎子很相似,几乎没有什么私人物品,连刀也是随意放在了边桌上。除此之外,一些惯用的装备都收拾在背包里,背包放在墙角,那是他随手可以拿到的地方。
他们都是这样,随时可以出发,不带一点留恋。也许他们已经习惯了,习惯了行走,习惯了告别,因为他们一辈子都在做这种事情。
我正在门口,有点发散思维地想这些东西。其实这种东西多想也没有用,他们要走的话我阻止不了,我过去我已经尝试了无数次了。我拼了命救回来的闷油瓶,还是会一个解释没有地离我而去,而我一生都在追寻他的影子。
“怎么了?”
低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回过头,看到闷油瓶正站在我的身后,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反正我已经习惯了,我想就算是我处在身体条件特别好的那几年,恐怕也不会发现他什么时候站在我的身后的。
我把医院里的事情跟闷油瓶说了一下,也顺便说了我的猜想,他的脸上还是一脸云淡风轻。我以为他至少会对黑瞎子的事情表现出一点担心,但是现在看来还是我想错了,哪怕是我可能遭遇意外,他大概也是这么副表情吧。
我尽量不去想这些有的没的,我把门完全推开,走进去道:“我有点担心他们,虽然让秀秀去打听了,但是我想也许瞎子会在这里留下什么线索。”
房间里很干净,只有床有些凌乱,这些天小花一直昏迷,所以瞎子一直往医院跑,这里倒是很少住。
我看了他的柜子,柜子里只有几套衣服,很整齐地挂在那里,上面吊牌还没有拆,可能是小花事先给他准备的,有几双鞋子也是一样的状态,看过去没有黑瞎子的私人物品,看起来他虽然收了房产证,估计只是当不动产存起来,并没有长住的打算。
我也不知道黑瞎子住的地方,恐怕所有人都不知道,也许是在某处山洞吧。
我看到闷油瓶站在书桌边,我就走过去看。那是一张不大的书桌,配了很好看的白色台灯,书桌上有一支笔,盖子在不远的地方,看起来用过以后也没有盖上,也许黑瞎子之前写过什么东西,但是很显然,他写的东西已经不在这里了,只剩下这支写过的笔。
在笔的旁边有一个托盘,托盘上有一块布盖着。
我还刚看到这个,闷油瓶已经伸手去把布揭了开来,我马上凑过去一看,是一盘蓝色的石头。
我有点觉得奇怪,因为我知道,所有现在出现在黑瞎子房间里的东西,一定有其原因,这一盘石头肯定有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