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叶彦泽睡得很沉,醒来时只感觉到纱帘床帏随着被风吹动,一下一下轻抚他的手,有温柔的日光斜照进卧室里,被纱帘格挡,柔柔地蒙在他脸上。
叶彦泽撑着坐起来,却仍是觉得力竭,瞬身酸软头发涨。他双手交握着放在胸前,闭目微垂着头,点点金光在明亮干净的日光里浮动,他能感受到心脏处运转发烫的元素力量。
那里如溶金一般,流动着运转着,和他在别的地方完全不同。
“终于醒了。”泽尔萨抱着熟睡着的小婴儿走了进来,他肢体僵硬,动作也生疏看着就很笨拙。
叶彦泽没有伸手接过来,只是手指先搭上宝宝的心脏位置,心脏微弱但有力的搏动就在他的手指下,红金双色的力量纠缠着旋转,源源不断地在抵御外界的元素侵蚀。
泽尔萨将包好的宝宝强塞给他,叶彦泽抬眼看了他一下,到底没有说什么,泽尔萨却坐在他床边歪倒在床上,头就侧躺在他的大腿上。
“这孩子体内有我们的元素力量保护,算不算我们的孩子?”泽尔萨圈住他的腰,懒懒地说着。
叶彦泽垂下眼睛看着这个幼小的婴孩,下意识回答他:“那怎么能算?”
泽尔萨直起身笑着看向叶彦泽,低下头凑近他的脸颊边。叶彦泽愣了一下,看着他的坏笑着的脸,突然就知道他等着的下一句是什么了。
叶彦泽脸一黑,把孩子交还过去,掀开被子拿过放在一边的衣服进了一边的浴室。
泽尔萨抱着宝宝,低声笑了一下。
他独自一人坐在阳光里,运转着力量,明明是静谧圣洁的一幕,叶彦泽的表情却是那么冷淡疏离,像是厌倦了一切的疲惫,但似乎还不止。
“叶彦泽,莉莉和尼尔给她取了名字,奥罗拉,取新的开始,希望和活力的寓意。”泽尔萨靠在浴室外说着。
泽尔萨说完没有接着继续,耐心地等着里面那个人的回应。
“是个女孩?”
泽尔萨仰头抵在墙壁上,立体深邃的脸庞沐浴在阳光里,他笑着低声应答。
“我告诉了他们,这股力量只能保护她到十岁,十岁以前要么帮助她觉醒力量,要么就让奥罗拉离开加亚不能回来。”
“蝎尾消灭后没有新的魔兽来了,因为你的净化,加亚今天一天都是晴天。”
浴室里只有细微的水声,他没有再回应,像是没听到,也像是不在意。
“整个加亚今天都把窗户打开了迎接阳光,这一切都是因为你,我们都很感谢你。”
“这里很穷困,没有办法给你漂亮的勋章,但真的,谢谢你。”
泽尔萨眉眼含笑,怀里还抱着个熟睡着的宝宝,阳光晒过来,脸上身上都暖融融的,他缓慢地说着。
最后他第一次真心地,没有任何意味地喊了一声。
“谢谢,圣子殿下。”
叶彦泽浸在热水里,浅紫色的眼睛被热气迷蒙,他静静听着泽尔萨的每一句话,最后只是闭上了眼,手指轻抚着心口那团运转的光团。
灾难刚过去,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都忙着去清理那里的街道,乱中有序。加亚的人早都习惯了死亡和痛苦,他们有顽强的韧性。
叶彦泽散着头发坐在窗前,他偏头看向一边的泽尔萨,难得称赞:“你很厉害。”
加亚早都没了什么执政官,这里的事情一直是他在统筹安排。这种情况下没有乱起来,还支撑了那么久,完全是他的能力。
泽尔萨早把奥罗拉交还给的尼尔,打发他赶紧把孩子带回莉莉那。
此时他正忙着给他擦头发,闻言却叹了一口气,意味不明地用手指捏了他的肩膀一下。叶彦泽直觉他没什么好话,撇过头看向远处。
泽尔萨哪能放过这个机会,立刻讨嫌地贴过来,眼神堪称下-流,挑起他脸侧的头发亲了一下。
“这声夸奖要是能在床上听见就好了。”
叶彦泽长得是种凌然圣洁的美,别人看见他连脏话都怕说,泽尔萨非要这样市井流氓做派,不知道发什么癫,突然找机会就耍流氓,一点也不沉默了。
“你知道在圣殿里,对圣子不敬的下人是什么下场吗?”叶彦泽眯起眼睛,伸手推开他的脸。
泽尔萨哪舍得不拱这颗水灵灵的白菜,又低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呼出的热气煨在皮肤上,相当不敬圣子。
“什么下场?被你吊起来抽吗?”泽尔萨贴在他的颈侧亲吻,叶彦泽轻颤了一下,抬起头皱着眉忍耐似的。“那我肯定会硬,这又是什么罪名?”
“叶彦泽,告诉我,这是又什么罪名。”
叶彦泽的睫毛轻颤着,喉结被人含允了,粗糙有力的手紧紧抓住他不放手,他动作温柔,却比起之前似乎都少了什么东西。
泽尔萨将他整个面对面拎起来抱在怀里,他不是那些娇生惯养的贵公子,也不是为了好看练出的花架子。他从小流亡,肌肉是在横冲直撞的搏命和街头卖力气挣钱练起来的。
太轻了,泽尔萨总得躬身弯腰低头吻他,此时这样抱起他,正适合吻他,他这次却停了一下。
“玷污圣子吗?”
他眉毛和头发都粗硬,浓黑的颜色,叶彦泽的手指逆着他的后脑勺跟搓狗一样搓乱他的头发,他上眼睑内双笑起来却有卧蚕,黑色的眼睛全是铂金色的剪影。
叶彦泽沉默着不说话,也不反抗,又伸手碰碰他的眼角。
落地窗大开,风和阳光都正好,美好地像是幸福快乐的童话结局。但奈何这里没有王子,只有一个街头混起来的小子,求爱不讲动听的情话,只会说荤话。
“看到你换衣服那天,我后来是闻着手指上的发香才出来的。”
叶彦泽根本没有不好意思,手指顺着他的耳廓摸着,垂着眼轻声:“这样啊。”
泽尔萨突然眉头微动,黑色的眼睛里满是不遮掩的嫉恨。“那个路德说的其实都是对的,我只会也只想着弄脏你,玷污你,学不会让你永远脚不沾泥。”
他顺着叶彦泽的腰带,猛地抽开前面的衣结,脸上是不加掩饰的垂涎和势在必得的凶光。
“叶彦泽,我做你的狗,就像上辈子那样,不,我会比上辈子更让你满意。”
叶彦泽的衣袍分开,一侧衣袍滑下肩膀,光裸的脊背落在阳光里。他的侧脸也融在柔光里,浅紫色的眼睛看着泽尔萨,脸上没什么表情,如一座无悲无喜的神像在倾听信徒恳求。
“你会答应我,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