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尔萨只是抬头凑近了他,叶彦泽被他眼里的浓烈的欲望烫到了一般,皱起眉头。泽尔萨的目光移到他的唇瓣,他慢慢凑近了,甚至偏了一些头。
叶彦泽的眼神从惊讶到跃跃欲试,手指擦过他的唇瓣,手指漫不经心地按了两下,像在犹豫什么。
“这个舒服吗?”
叶彦泽眼里是纯粹的好奇,没有情愫,也没有泽尔萨的情不自禁,这样的单纯让他看起来有些纯稚的可爱,但也薄情的割人。
良久,叶彦泽垂下脸捧着他的脸颊主动亲吻上去,先只是蜻蜓点水的浅尝,他似乎很快觉得这种唇瓣贴唇瓣的感觉一般,伸出舌头舔食一样弄的泽尔萨的唇瓣湿淋淋的。
泽尔萨任他动作,并不回应,他太清楚叶彦泽了。除非你想要的东西和他想要的东西一致,否则很难尝到甜头。
“你的仆从也会做这种事?”
叶彦泽觉得他在狗叫,这话像是在问他要什么盖章的关系。于是他不轻不重地扇了他一下,冷声:“没意思。”
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完整就被吞没在彼此的唇舌间,泽尔萨的吻很急很凶,叶彦泽的手指抓皱了他的衣服,却始终不离开,脸颊泛红,眼睫扑闪一点也不回避他的眼神。
叶彦泽捧着他的脸颊抬头准备结束,泽尔萨却又追上来,很馋地向前伸,叶彦泽觉得他是有点像尝到荤腥的狗。
“还挺舒服,但下次不要这么用力。”叶彦泽一抬下巴碰碰自己的下唇,继续发号施令。
泽尔萨看着他转身走进衣帽间,原地深吸了一口气,警告自己叶彦泽现在只把他当工具而已,不要因为那个下次头脑发昏。
下一秒他又跟着走进了衣帽间,仔细地帮他打理好衣物,又握着他的脚腕单膝跪地帮他穿好鞋子。
叶彦泽看着灯光落在他的头顶,他背肌的起伏,莫名觉得熟悉,下一秒又恢复了冷静,那种思绪像是被擦除了,惹得他一时间愣在原地。
贝拉夫人在小花园里喝茶,身边没有跟着的人,她眉宇间没有一丝愁绪,反而唇角带笑。
“让您久等了。”
叶彦泽坐在她的对面,微微颔首。贝拉夫人的视线扫过他和身后跟着的黑发仆从,举起扇子轻掩笑意。
“不急不急,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好操心的。”
叶彦泽跟着笑了一下,同样忽略了现在躺在床上还不能动的皇帝。
“亲爱的,他就是那个激活了法阵的人?看着真不错,您的眼光真好。”
贝拉有一双翠绿色的眼睛,她长相和希拉有四五分相似,只是她的眼睛更圆,皮肤象牙白,稍显丰腴,像颗丰润的白珍珠。
“夫人今天来是有什么要紧事?”叶彦泽只点头笑笑,没有多说,只是端起茶杯喝茶。
贝拉这才惊醒一般,但她很快笑着看了泽尔萨一眼:“看来你是得了殿下的喜欢呢。”
她略有些讶异,明白这个泽尔萨恐怕不只是叶彦泽手里的棋子那么简单,这是一个他允许可以上桌的人。
因此她说话也不拐弯抹角了,直接看向叶彦泽说道:“下药的事情,我姑姑已经知道了。”
霍普的天赋很差,如果不是靠着每年仪式开始前,喝下短暂提升的药剂根本完不成仪式。
他真应该感谢上一任王,他在明白王庭的衰退后立刻暗中将法阵修改,只能赫尔曼家族的人激活。否则,他以为他这个皇帝还能安然稳坐吗?
“夫人还以为能瞒过希拉阁下吗?”叶彦泽作为那个出谋划策的人,一点都不慌张。贝拉见此也放松了脊背,她和姑姑曾经是唯一彼此陪伴的家人。
只是在她为了家族利益,强逼着她嫁给那个霍普之后,她就和姑姑淡了关系。
“无论如何,殿下是救我出苦海的人,我不会把殿下暴露出来。”
在霍普登上王位以前王庭就在衰落了,在他即位之后,王庭已经彻底变成吉祥物。他终日活在担惊受怕和愤恨里,他只敢向贝拉发泄。
没人帮她,连姑姑都无视她的痛苦,直到叶彦泽笑着向她伸出手,提醒她,她精通草药魔药,这样的才华不能浪费了。
她不是没想过这样做,只是没有契机和勇气,只要法阵还需要霍普激活,他就不能死也死不了。
叶彦泽只是告诉她,放手去做。
“不用这样,就像是你以前不能杀死霍普,现在他们怎么也不至于为了一个没有价值的废人伤害我。”
贝拉懵了一下,而后迅速反应过来了。
她小声:“有价值……哈,原来是这样。”她紧抓着扇子轻声:“原来的我除了嫁给他做王后就没有别的价值了,所以被舍弃了。”
“您看得很明白。”叶彦泽颔首,他继续说道:“夫人没做错任何事,只是在这里,价值就是生存的法则。”
泽尔萨在他身后凝视着他,眉头微动。
贝拉夫人脸很苍白,但还是笑着看向叶彦泽:“您会帮我,会对我说这样的话,是不是代表着我暂时对您还有价值?”
叶彦泽但笑不语,只是用一种平淡宽和的目光看着她。
“我明白了。我可以猜测您是需要我暂时维系王庭,不至于让王庭被直接取消,直到您认可的人来入主王庭,是吗?”
贝拉起身欠身行礼,缓声说道:“既然我还有这样的价值,那请您答应我,无论您是否成功,两年之后,您帮我获得自由。”
叶彦泽这次满意了,轻声说道:“您能这样要求,就证明我选对了人。”
贝拉走后,叶彦泽还坐在原地慢慢喝茶看着不远处的玫瑰,似乎忘记了他身后的泽尔萨。
“你觉得她能做到?”
泽尔萨站在他面前完全挡住了阳光,叶彦泽抬头看向他,第一次用一种欣赏皮相的眼光打量他,漫不经心地解释。
“她不能做到,她姑姑也会帮她。”
希拉的确当初把她硬推了出去嫁给霍普,但那时格罗特强硬地逼迫希拉将贝拉嫁给他那个瘫在床上的独子,要贝拉为那个废人生育下一任继承人。
霍普很会伪装,温文尔雅英俊有谈吐,甚至主动放下身段求娶,那时王室还没完全衰微。
她后来又想办法让霍普不能留下孩子,没人能越过她这个王后,维持贝拉在王庭的地位。
“你是说,伊莱的家主会为了她……”泽尔萨听完这一件陈年往事,皱眉说道。
“错。”叶彦泽讥讽一笑,手指摩挲着他的眉眼,像是第一次注意到他的皮相很不错。
“不要相信王都任何贵族的廉价感情,希拉只是为了家族利益而已。吉恩家族和王庭,她选了王庭而已,吉恩有一个格罗特压着,贝拉过去真的就只是生育工具带不来任何价值。”
“而王庭……希拉有机会也有把握,通过贝拉分得更大的蛋糕。”
叶彦泽温柔地轻蹭他高挺的鼻梁,用温和的语气说着冰冷的话。
“你是要成为皇帝的人,不要这一点也需要我提醒。”
泽尔萨何尝不清楚,只是刚刚那一瞬间,他意识到了叶彦泽在暗示他什么。他脑子一时发昏,索求他这个野心家的一丝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