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彦泽抬头直对上他的眼睛,似乎压根没察觉到面前这个人此刻危险的情绪。
“你是吗?”
泽尔萨将手里的花枝几乎捏碎,上面的花刺划不破他皮糙肉厚的手指,那孱弱的花朵只能颤抖在他手里。
“殿下,我有很多选择。但你只能选择我。”
泽尔萨不明白他此刻的底气,叶彦泽身边那么多人,却没一个能真正为他所用,圣殿这些仆人来自各个世家。艾德倒是忠心的好狗,但他只能叠叠衣服,烧烧水。
还是只能做世家手里的工具,等到裂缝再次出现,没了他的庇护,叶彦泽会更惨。
而他可以去投靠世家,利用他们的资源往上爬,最后吃掉他们。
“嗯,那挺好的。”叶彦泽笑了一下,他的眼睛形状前面圆润后面却像个小狐狸一样微挑,被颜色欺骗的世人却觉得他圣洁单纯。
泽尔萨见不得他这个油盐不进的样子,却突然想到了一件事,眼神一顿,直直看着他的心口。
“我是被你杀了回到这里,叶彦泽,你又是怎么死的。”他的语气突然轻了,却满是愉悦的语调。
“啊,让我猜猜。他们终于还是活祭了你吧。抽干你的力量,生生剖开你的胸膛取出你的心脏。”他伸手点点他的心口,又捏着手里残破的花枝划过他的脸颊。
“而你,唯一能保全你自己的只有束缚这一个法术,不会杀人,也逃不远,只能绝望地看着所有的人期盼你死的眼神,没人救你……”
“是这样死的吗?尊贵的圣子殿下。”
泽尔萨在说的时候,脸上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笑,他五官英俊硬朗,眉骨高鼻梁挺直,内双的眼睛锋利黑亮。
这样笑像个坏笑逗哭心上人的混小子,是不加掩饰侵略本性的魅力,哪里像条狗,更像是野性难驯的狼。
叶彦泽脸色一点没变,不理会他的挑衅,只是问他。
“那你是想说,你能改写我的结局?”他只是陈述的语气,却莫名有种嘲讽的意味。
泽尔萨手一动,花枝停留在他的耳畔,鲜红的花朵色彩明艳,衬得圣洁的圣子殿下无端有种勾人的姝色。
“殿下,除了我,没人能做到。你只能选择我。”
叶彦泽伸手接过那朵保守蹂躏的可怜花朵,手心金光亮起,花朵恢复如初,风吹过,在微风中轻晃枝叶像在亲吻他淡粉的指尖。
“你只是想借我的手喂饱你自己,好让你最后有能颠覆世家贵族和王庭的力量,杀光那些你痛恨的上等人。而你有这样的能力后,第一件事就是杀了我这个上辈子杀了你的人吧。”
说着又轻叹口气,眉宇间却一点愁色不见,浅淡的睫羽半搭掩住一丝漂亮的光彩。
“萨萨啊,你怎么这样。”他轻叹的语气戏谑,却那么轻柔,这种嗔怪不轻不重的。
泽尔萨被他这声叫狗一样的称呼一勒,额头的青筋都跳了一跳。
“叶彦泽,如果我去找其他人,将我这个威胁不放到你眼皮子底下,你又能安心了吗?”
叶彦泽捧着花朵抬头看着他,仰视着他的脸庞。
“反正怎么都要死了,不如死在你手里好了。萨萨,我很乐意呀。”
他语气做作的要死,泽尔萨心里想着,谁信谁傻逼。
“你手快,杀我的时候一点轻一点快一点,你知道我怕疼。”
假死了,真是会装,这是做什么?恶心我?
泽尔萨却想起上一世他触碰到他的红焰后疼的红了眼睛,不声不响地直掉泪。
“你……你答应和我合作,我可以不杀你。”泽尔萨告诉自己,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但可以这样先骗骗他。
他肯定是要先折磨他,再杀掉他。到时候要给他拴个狗链子,脖子上挂个狗牌,让他在地上爬,不高兴了就踩一脚,再把他杀了。
他这样想,语气却软和了。
叶彦泽笑了两声,说道:“萨萨,你人真好。可是我还是不想留你在圣殿。”
“为什么?”泽尔萨皱起眉头。
叶彦泽举起花朵,金色的光芒一闪,枝叶花朵被绞杀得粉碎飘散下来。
“我今天心情不好。”
泽尔萨忍耐的限度被他轻而易举地踩破了,但下一秒叶彦泽又抬起头笑眼盈盈地看着泽尔萨。
“可是你说的都对,我想要你了。”
泽尔萨瞬间理智回笼,完全没察觉到自己被他来回拉扯了情绪。
“这样吧,你看这里。”叶彦泽转过身直直桌子上的药,轻声细语地说道:“萨萨,因为要喝这碗药,我心情才不好的。你有办法吗?”
他话音未落,泽尔萨端起药就随意燃起红焰,将药和碗烧没了。他一挑眉看向叶彦泽,却被他发亮的浅紫色眼睛一蛰,皱起眉。
“可以了?”
叶彦泽坐起来,笑着扬声将艾德喊过来。
“把他留在圣殿吧。”
泽尔萨一挑眉,心里终于舒坦了一些,下一秒就听见他继续说道。
“就做我的贴身仆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