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琬瓷抬头望一眼明亮的夜幕,那盏被她们放出去的明灯,悠悠远去,随后看向了身边的鹿霖郁,眉头皱得愈紧,正要开口,瞥见从桥下上来的人,不由得道了声:“他是......宴回哥哥?”
宴回身形颀长,着黑色大氅,金冠束发,清隽的面容比起两年前更显俊朗沉稳,腰间悬一把金色弯刀,是先汗王宋湛赠他的,正往宋琬瓷这边慢慢走来。
夜风携着他身上独特气味扑面而来,他步子不疾不徐,左手负身后,站在宋琬瓷面前,更似青竹那般挺拔。
宴回鸦羽似的眼睫低垂着,透着几分缱绻,低声唤了她的名字:“两年不见,瓷儿是越来越好看了,也长高了不少。”
难得见到故人,宋琬瓷也笑着说:“宴回哥哥也看着沉稳不少。”
“是啊,你不在娄兰的这两年,我很想你。”
然而,在鹿霖郁看来,此人分明就是不知礼数的登徒子。
眼瞅着他的手要触碰到宋琬瓷的脸,连忙出声:“不许碰我娘子!”随即,她把人死死地护在自己的怀里,瞪着宴回,清澈且通红的眼睛里透着浓郁的敌意,话里更是只有狠劲:“你若再上前一步,我就剁了你的双手双脚。”
宴回不以为然,话里藏笑:“霖王殿下这是生哪门子醋?本世子不过只是和瓷儿叙叙旧,聊几句话,您就想杀了我啊?人命在殿下眼中,果真一文不值。”
得了这话,鹿霖郁也不知道怎么回,看向怀中的宋琬瓷,眼神甚是委屈:“三岁是不是又讲错话了?我,我没有想杀人,我只是,只是想保护你。”
宋琬瓷不忍见她这般难过,便轻声对她说道:“三岁没有说错话,是我没有顾及你的感受,与外人多聊了几句话。”
“可是他好凶。”
“乖,不哭。”她抚住她的脸:“咱不理他。”
“瓷儿!”宴回沉声道:“你别忘了,她可是鹿霖郁,是杀死先汗王的罪人!你怎么可以这般袒护她?”
得了这话,宋琬瓷朝着他叹息:“宴回哥哥,你不用这样提醒我,我比谁都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更何况,我现在是霖王妃,她的好与坏,我不容许任何人指点她半句。”
“瓷儿果真是变了许多。”宴回冷了脸:“今日我来找你,是想告诉你,这段时间我在邺城城西的驿馆。你若想我了,可以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