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静得无声无息。
鹿霖郁呼出口寒气,沉默着,过了片刻后,她替宋琬瓷着好衣裳,低声道:“阿瓷,今日不可。”
宋琬瓷看着满脸憔悴的她,犹豫了许久,终于还是开了口,唤她:“林郁。”
“不可,你先出去。”
鹿霖郁说得很果断。
“你......”
过了一会后,宋琬瓷还是觉得她哪里不对劲,但是,见她一副认真严肃,果断拒绝的模样,又不好再与她争论下去,只好作罢:“那我出去了,有事叫我。”
“我知道。”
鹿霖郁明白她是真心想做那些事,她顿了一下,缓慢道:“今晚,我来找你。”
“那阿颜姑娘谁来照顾?”宋琬瓷凝视着她,直接道:“阿宴吗?”
鹿霖郁抚住她微羞涩地脸蛋,抿出一个极美温柔地弧度,她轻声轻语道:“等着便好。”
“那好,我等你。”
“嗯。”
鹿霖郁低低出声。
得了这话,宋琬瓷盯着她,温软的唇突然触了触她的唇,羞着一张脸,拿起空了的药碗离开了房间。
见她将门关上后,鹿霖郁从怀中拿出装有密信的小型竹筒,她打开取出里面的信,看完信上的内容,思忖了片刻,这才忍不住道出了一个人名:“卿沉。”
连你也没有办法了吗?
“既然如此......”她将信揉成一团,看向朝颜的目光凝沉,心中自然而然又开始思量起什么。
......
淮水的最北部,天色暗沉,冰雪覆盖,风吹过,点点琼花漫天纷飞。
空气中弥漫着冰冷的味道,应如雪亭内的人那般清冷寡欲,她一袭白衣,披着白色狐裘,眉间一点朱砂,肤色白皙,满身如月光那般透着一股不落世俗的冷雅气质,似有些生人勿进的感觉。
她一个人跪坐在雪亭里的案前,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轻轻地抿了一小口后,淡着声音,唤来了一名随从:“晚灯。”
“殿下。”易晚灯执着长剑,眉眼精致俊美,神情与她那般冷淡,一袭白色斜襟束腰长袍极为合身,衬得他的腰身劲瘦矫健。
她神色淡淡,声音更是淡如寒水:“明日,随我去趟王宫。”
易晚灯问道:“殿下这次进宫,是因为霖王?”
听了这话,沈卿沉端起热茶,小抿一口,然后抬起眸,望着外头飞舞着的大雪,心中思量片刻后,她淡声道:“这世道,要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