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她们下车,黑袍少女仍然保持着沉默。
许书白面无表情地想。
估计这中二小孩没遇到这样的事情,吓坏了。
算了,她担心她干嘛,她自己都要被万恶的资本家压榨得要死了。
对了,这小孩,她不能自己养吧,估计得把这人送警察局。
刚下车,出了地铁站,一股关东煮的香味从小摊旁传来。
旁边的小孩却拉不动了,就像钉在那里牢牢不走了。
这谁家的小孩,快把她带走!
许书白望着直直盯着关东煮的黑袍少女,扯了扯嘴角。
她是绝对不会给这小孩花她宝贵的毛爷爷的。
重申一万遍。
许书白用力扯了扯这个小女孩,试图把她强拽走。
可是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死死地钉在那里,动弹不了分毫。
***,这该死的世界!
许书白举头望苍天,怒骂三万句。
最后还是在小摊和周围人谴责的目光下掏出了自己宝贵的皱巴巴的十块钱。
许书白看着黑袍少女,哦,不,应该说是许书死吃白萝卜露出的殷红的唇。
她冷酷地想,等找到这小孩的父母,一定要要回自己买关东煮的钱,
哦,对了,肯定还有帮助她们找回小孩,送回小孩的钱。
许书白心里算盘打得啪啪响,面上仍然是打工人那种要死的青白表情,活像出土刚出土了几天的千年老僵,僵硬地往警察局的方向走。
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人贩子,竟然这么傻,也没打断这小孩的腿和胳膊,也不担心她跑,就这么让她端着个小破铁碗,就让她来要饭了。
许书白漫无边际地想,终于在她们马不停蹄地走路下,终于到了黑白交替的一所建筑物面前。
黑袍少女似乎发觉了不对劲,敏锐地问出了第一个问句,哦,不对,是第二个问句:
“这不是你家吧。”
“是的,不是,你不是说你是来毁灭世界的嘛,这个就是毁灭世界的专用程序部门,叫做世界毁灭局。”
许书白心中毫无刺痛的,一点没有欺骗小孩愧疚心理地说道。
毕竟她自己养自己都要养不起了,更何谈养一个小屁孩呢,更何况可能会牵扯更大的麻烦。
想到这里,她不禁皱了皱眉。
她最怕的就是麻烦了。
例如甲方前后提出的要求总是不一样,要么不合心意,要么就是不符合要求,她都对这套流程熟悉得要命。
这就是麻烦,以至于她处理各种各样的麻烦已经轻车熟路,但这并不意味着她就要接受另一个麻烦。
想到这儿,她看向这个黑袍少女,露出了一个自认为“和蔼”实际上很邪恶的微笑:“进去吧,小宝贝儿。”
黑袍少女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就在许书白以为自己糊弄不了这个聪明的小孩时,这个黑袍少女竟然先于她乖乖地走了进去。
真是活久见,
许书白望着这个小孩走进的背影这样想,
难不成她有做幼师的天赋?
不行不行,她有一个姐妹是做幼师的,又是屎又是尿的,还有一群孩子嗡嗡嗡,吵得要死,没有对这个世界的悲悯心和对孩子充分的喜爱还真做不到这个程度。
恰恰相反,许书白于所有女性都不同的就是,她恨死孩子了,尤其是吵闹的一直在哭的熊孩子,她只会给她几百个嘴巴,让他们闭嘴,而不是耐心地哄着陪他们玩。
正这么想着,黑袍少女转过身,对她发出邀请:“你不和我一起进来吗?”
“怎么会。”许书白被打断了思绪,想要礼貌地笑一下,却发现脸颊的肌肉根本提不起劲来。
妈的,这该死的世界,她恨老板,恨那个永远拥挤破地铁,恨自己小小的好像骨灰盒不大点的房子,恨这个该死的世界!
许书白最后迈出僵硬缓慢的步伐,带着一股浓浓的死气,仿佛有催尸铃催动着她似的,最后进入了警察局。
刚进来,两位警察就礼貌地问了一下具体情况,许书白如实汇报。
黑袍少女有的听懂了,有的却没听明白。
最后,她看着许书白离开了警察局,正要跟上时,却被一位女警察拿着薯片拦住了去路:“宝贝儿,请等一会儿哦,你的妈妈就要来了。”
黑袍少女拿过薯片,沙哑地回复道:“妈妈,你是在指母神吗?”
警察姐姐思考了一下,笑着点点头:“是都,小朋友,你有妈妈的电话吗?”
黑袍少女没有说话,只是问了一句话,
就眯起了眼,气笑了:
很好,珈斯亚变得如此的狡猾,竟然再次欺骗了她!
不过看在她是她上世伴侣的话,只好勉为其难地自己去找一下她了。
毕竟,她可是很疼爱,她的伴侣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