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你准备怎么做呢?”
“…………”
“咳咳。”一阵长久而尴尬的沉默中,景溯清了清嗓子,吩咐柳枝:“你去找些那方面的书籍去疏风苑,教一下他那方面的事情,懂吧?”
自己想到合适的瑟诱办法,可能还需要一点时间。
不过,可以让贺兰先熟悉一下男子与男子之间的相处方式。
他说的很模糊,可柳枝也不傻。
柳枝眨眨眼睛:“少爷,你来真的啊?可是,您不还是个……”
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雏儿嘛。
一般像景溯这个年纪的贵族公子哥儿,都早早沾染了情事。
可偏偏景溯三年前从漠北回来后,就跟着了魔一样,说着什么“除了那个女子我谁也不娶”,“我已经有了命定之人”,因此对风月一事丝毫不肯有半点沾边。
他风月场上的朋友,也因为觉得他是个“特别之人”,因此特别对待他,不会将对达官贵人那套用在他身上。
因此,景溯其实可以算是周围一圈惯于兴风作浪的纨绔公子哥们儿中,最纯情的一个。
当然,这话说出去所有人都会笑掉大牙,谁也不会信罢了。
谁知命定的佳人是等到了,但佳人居然是个男子。
景溯被柳枝质疑的眼神看的脸上着火,硬撑道:“怎么了,我等了那么久不就为他等的吗?”
柳枝点头道:“小的明白了。”
他又问道:“只是不知道,给贺兰公子的书籍,应该是教他在上面的还是在下面的呢?”
景溯的脸更加红了。
“下,下面吧。”他结结巴巴地说。
难不成自己在下面吗?
“好的,少爷。”柳枝笑道,“不过少爷,这种事情您也不熟,小的不如给您也带一份吧。”
“多嘴,快滚!”景溯随手扔了一个梨砸进柳枝怀里。
……
夜晚,景溯把房里服侍的奴婢都撵了出去,从书桌的抽屉里摸出柳枝给他带的书。
他就翻看了两页,就赶紧把书合上。
开玩笑的吧,那里怎么可以……
他代入上面的人,感觉有点恶心。
代入下面的人……
嘶……景溯感觉某个不可言说的部位已经在隐隐作痛了。
又痛又恶心。
男子和男子之间,都是这样的吗?
他的狐朋狗友之间有个混不吝的,最好男风,每每谈起南风馆的小倌,都是一脸兴奋享受之情,说是女子无法比拟的美妙。
他还曾经要带景溯去南风馆,见识一下那里最红的小倌。
不过景溯总感觉他看自己的眼神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异,主动与那人疏远了。
这可怎么办,他可是此生就认定了贺兰的。
难道因为他男子的身体就要止步不前了吗?
景溯拍了拍脸颊,试图说服自己:“那可是贺兰那可是贺兰那可是贺兰……”
记忆中,那个明媚的少女冲景溯温柔一笑。
景溯感觉自己调理好了。
“咚咚。”柳枝敲门进来。
“怎么样?”景溯紧张的问,“贺兰看了吗?”
柳枝道:“贺兰公子只看了一眼就把那些书全撕了,还说如果少爷再敢用这些东西去侮辱他,下次少爷再出现在他面前,他就会……”
柳枝在脖子上抹了一下。
景溯吓得倒退了一步。
试探的脚步就迈出一点点,立刻被一把大刀砍在面前,差点剁了脚趾。
“少爷,那位贺兰公子可真是个凶神,他说话的时候小的都感觉腿抖,下次这种事情还是不要让小的去传话了吧?”
柳枝哀求道,讨好地给景溯捶腿。
“我,我感觉他是来真的,要不这段时间还是不要去见他了吧。”
景溯喃喃的说。
半夜苦思冥想,好不容易想出来的瑟诱计划也立刻在脑海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与此同时,他也踩着凳子,把自己的那本春宫放在了书架最上面,别人不可能看到的地方。
收好之后,他缓缓突出一口气。
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贺兰悯拒绝了他,而他心里闪过情绪的居然不是失望,而是松了一口气。
……
在景溯酣眠之时,定国公府上空,黑漆漆的夜风里,居然盘旋着一只不可能在京城看到的金雕。
它锐利的鹰眼俯瞰着整座府邸,很快锁定了自己的目标,向疏风苑俯冲而去。
动作矫健飒爽,却没有发出一点动静,稳稳停在了苑中男子的手腕上。
苑中静悄悄的,就连护卫值夜的护卫都倦意正浓,没有发现任何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