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温年微微一愣,随即脸上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小声说道:“刚刚多亏了你出手,不然我可就……”
沈温年话语未尽,但意思已然明了,此刻心中对陆宴的感激远远盖过了之前因为敬畏而产生的距离感,所以才会如此真诚地向陆宴道谢呀。
陆宴的目光落在沈温年微红的脸颊上,那淡淡的绯色就如同天边最艳丽的晚霞,悄然晕染开来,为沈温年原本清秀漂亮的面容增添了几分别样的娇羞与可爱。
陆宴只觉自己的心跳似乎漏跳了一拍,平日里那总是慵懒不羁的眼眸中,此刻竟多了几分难以言说的痴迷,就那样愣愣地看着沈温年,一时间仿佛周遭的一切都已不存在,整个世界里只剩下眼前这个少年的一颦一笑。
直到商卓尔的出现,陆宴这才猛地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的耳根子不易察觉地红了红,赶忙轻咳了一声,试图用这咳嗽声来掩饰自己刚刚那片刻的愣神与尴尬。
陆宴微微别过头,避开沈温年的视线,故作镇定地说道:“小事一桩,不必挂怀。”
那故作洒脱的语气里,其实还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仿佛只有这样快速地回应,才能掩盖住自己刚刚那片刻的失神。
说罢,他看向这时候才出现的商卓尔,眉头微微皱起,像是找到了转移注意力的借口,带着些许嗔怪的口吻道:“你怎么才来,好吃的菜都没了,我先去打饭了。”
话语间,眼神里还透着一丝平日里对好友的那种随意与熟稔,试图让旁人觉得他此刻真的只是在意那没吃上的饭菜,再无其他。
陆宴说完也不等商卓尔回应,便抬脚迈步,快步朝着食堂打饭的窗口走去。
那脚步迈得又急又快,衣摆都随着他的动作带起了一阵小小的风,那背影竟透着一丝落荒而逃的意味,与他平日里那天不怕地不怕、总是沉稳又带着几分不羁的形象颇有些反差,让人忍不住暗暗诧异,向来洒脱的陆宴今日这是怎么了。
陆宴离开后,商卓尔并没有立刻跟着他一块儿离开,而是静静地站在原地,身姿如竹般挺拔,目光却直直地盯着沈温年,那眼神深邃而幽远,仿佛要将沈温年整个人看穿一般。
他就那样一动不动地站着,周遭的喧嚣好似都与他无关,周围经过的学子们偶尔投来好奇的目光,他也浑然未觉,只是专注地看着眼前的少年。
沈温年也是非常惊讶居然会在这里遇见卷毛哥,他呆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之前卷毛哥帮自己取过书的事,便礼貌性的跟他打招呼:“好巧,你也在这考试吗?”
沈温年的声音清脆悦耳,带着真诚的询问之意,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试图打破这略显尴尬的对视。
商卓尔面上依旧是那副无欲无求的表情,仿佛世间万物都难以在他平静的心湖掀起波澜。
他看着沈温年,眼眸中似有微光闪烁,过了好一会儿,才像是终于回过神来一般,应了一声 “嗯”,声音淡淡的,听不出太多情绪。
随后,他便缓缓转身,衣袂翩翩,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离开了,只留下沈温年站在原地,望着他离去的方向,心中满是疑惑。
沈温年微微歪着头,眼神中透着些许疑惑,心中暗自思忖着:这卷毛哥和陆宴居然认识呀,看他们之间相处的样子,关系似乎还不一般呢。
不过,他也只是稍稍泛起了那么一点点好奇的涟漪罢了,很快便将思绪收了回来。
毕竟,当下还有更要紧的事儿得操心呢。
他低下头,目光落在那满地狼藉的饭菜上,眉头不由自主地紧紧皱起。
这好好的一顿饭,就被苏熠这么一闹,不仅没吃成,还弄得一片混乱,想想真是够糟心的。
而且经过今天这事儿,以苏熠那睚眦必报的性子,肯定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
看来往后的日子里,自己可得多留几个心眼儿,时刻提防着他点儿,免得又被他暗中使什么绊子,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顾溪洲就站在一旁,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也微微张着,一副呆愣的模样,就这么眼睁睁地看完了刚刚发生的全部经过。
这会儿,他终于回过神来,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感叹又惊奇的复杂情绪。
“温年,没想到你后台这么硬的啊,昨日老楚还特地跑我那儿,嘱咐我今天多看着你点,别和这麓名堂的堂霸对上了来着。”
顾溪洲一边说着,一边用胳膊肘轻轻撞了撞沈温年,脸上带着几分打趣的笑意。
“你怎么不早说你跟这陆堂霸认识啊?搞得老楚就独自在那儿瞎操心。” 顾溪洲笑着调侃道,那笑容里透着一股轻松劲儿,仿佛刚刚那场紧张的冲突已经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
顾溪洲接着又自顾自地笑着说道:“没想到这个陆堂霸倒是挺热心肠子的人哈?我以前听到他的传闻可都不是这样的啊,果然啊,这传言有时候还真不能全信呢。”
顾溪洲一边说,一边不住地点头,像是在肯定自己刚刚得出的这个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