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温年结束了紧张的策论考试后,他长舒一口气,像是将考场上的紧张与压力一并释放。
他有条不紊地收拾好自己的笔墨纸砚后,便随着如潮水般的人流往麓名堂的食堂走去。
没错,今日的考试颇为特殊,除了考验学子们智谋才略的策论,还有武考,也就是骑射考试。
所以今日的考试分成两场了,上午在学屋内考策论,学子们需在纸墨之间展现自己的学识与见解;下午则要前往麓名堂的演武场考骑射,于广阔天地间展示自身的武艺与骑术。
策论考试的时间比较长,从清晨的阳光初照一直持续到接近中午。
在这漫长的时间里,学子们的思维如脱缰之马,在题目的海洋中驰骋,脑力的消耗让大家都疲惫不堪。
当考试结束的钟声敲响,众人都有一种如释重负之感。
早上起来才吃了两只包子的沈温年此时也感觉肚子饿了。
他决定就近解决一下吃饭问题,于是便跟着一众和他一样已经饥肠辘辘的学子们往麓名堂的食堂而去。
一路上,大家或是交流着考试的内容,或是抱怨着考试的疲惫,而那食堂,就像黑暗中的灯塔,散发着食物的诱人光芒,吸引着他们加快脚步。
刚走到食堂门口,一股饭菜的香气就扑面而来,瞬间勾起了肚子里的馋虫。
踏入食堂,那场面颇为热闹,宽敞的大厅里摆放着一排排整齐的桌椅,桌面被擦拭得干干净净,在明亮的光线映照下泛着淡淡的光泽。
食堂的屋顶颇高,几根粗壮的木梁横跨其间,木梁上还雕饰着一些寓意吉祥的花纹,给这充满烟火气的地方增添了几分古朴的韵味。
四周的墙壁上挂着几幅字画,想来是学府里哪位才子或是师长的得意之作,为食堂增添了些许文化气息。
一侧的窗户大开着,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形成一道道金色的光线,尘埃在光线中飞舞,仿佛给整个空间都披上了一层梦幻的纱衣。
食堂的打饭窗口前早已排起了几条长队,学子们一边排队,一边叽叽喳喳地讨论着刚刚结束的考试,或是分享着平日里的趣事,欢声笑语回荡在食堂之中。
沈温年正排着队,眼神不经意间四处张望,忽然,一抹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正是顾溪洲。
“顾溪洲。”沈温年的脸上瞬间绽放出惊喜的笑容,连忙朝顾溪洲挥了挥手。
“唉。等我一下。”顾溪洲也看到了他,同样带着笑意朝沈温年这边走了过来。
“可算找到你了,今天早上我来的时候没瞧见你呀。” 沈温年笑着说道。
“我早来了会儿,还以为你又睡过头了呢。” 顾溪洲打趣道。
他们两人一边说着,一边打好饭菜,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坐下后,沈温年看着餐盘里的饭菜,色泽诱人,有鲜嫩多汁的红烧肉,肥瘦相间,泛着油亮的光泽;清炒的时蔬绿油油的,看着就十分爽口;还有一碗热气腾腾的汤,上面飘着些许葱花,散发着阵阵诱人的香气。
“今天这饭菜看着还挺不错呢。” 沈温年满意地说道,拿起筷子便夹了一块红烧肉放入口中,轻轻一咬,肉香瞬间在口中弥漫开来,那软糯的口感让他不禁眯起了眼睛。
顾溪洲看着他的模样,感觉自己的口水都要分泌出来了:“好吃吗?” 说着,自己也开始品尝起饭菜来。
两人边吃边聊,从刚刚的考试内容聊到学府里的八卦,笑声时不时地从他们这一桌传出。
忽然,一道尖刻的声音如利箭般穿透了周围嘈杂的人声。
“哟,我当是谁呢。这不是辅相府的废物嘛。” 苏熠那阴阳怪气的语调在空气中回荡,带着明显的恶意与嘲讽。
苏熠一身华服,衣料上乘,绣着精美的图案,可那眼中闪烁的不屑却让这华丽的外表显得无比丑陋。
他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个轻蔑的弧度,双臂抱在胸前,站在那里像是一只高傲的公鸡,正准备对沈温年发起言语上的攻击。
周围的学子听到这话,有几人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目光在苏熠和沈温年之间来回游移。
在场有不少从国子学过来考试的学子,他们多多少少都知道,苏熠与沈温年之间的嫌隙,可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
在国子学里苏熠就看沈温年不顺眼,时常对他冷嘲热讽,想尽办法刁难。
而那次事件,更是让苏熠对沈温年的恨意如野草般疯长。
因为那次,苏熠被沈牧之当众打了一耳光,这对他来说,无疑是奇耻大辱。
于是,这份无处发泄的愤怒和怨恨,便统统转移到了沈温年身上。
苏熠自然而然的将沈温年视为此次羞辱的罪魁祸首,每一次见到沈温年,心中的怒火就如同被浇了油一般,熊熊燃烧,恨不得将沈温年置于死地,以解心头之恨。
苏熠怎么也没想到,今日竟会在这麓名堂的食堂与沈温年狭路相逢。他怎么可能放过这个可以羞辱沈温年的机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