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沈牧之精心谋划,步步为营,只为能替父母报仇后,再夺回本该属于自己的一切。
可如今时机还未成熟,他不能冲动。
沈牧之深知,一旦轻举妄动,这么多年的筹谋可能都将功亏一篑。
而沈温年的出现,却如同他生命中的一道光,也是他计划中的一道变数。
沈牧之微微握紧拳头,骨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仿佛在努力压制着内心汹涌澎湃的情绪。
他静静地伫立在阴影之中,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必须加快自己的计划了······
***
时间如同白驹过隙,转瞬即逝。
这天,阳光洒落在国子学内,为这座庄严的学府披上一层金色的光辉。
距离沈温年接到取消和亲圣旨的事情,已经是两日前的事了。
而这几日,沈温年难得在家过了几日悠闲的咸鱼日子,但今天却不得不来国子学。
因为今天就是三院联考的日子。
今日的国子学弥漫着紧张而又庄重的气氛。
这次三院联考关乎国子学能否继续保持 “京城第一学院” 的头衔。
对此,国子学的院士们极为重视这次综合考试。
所以,今日除非病得快死了,否则全部学子都必须到场参加考试。
这次综合考试颇为特殊,所谓三院联考,顾名思义便是三个学府的学子混考。
比如沈温年今日考的是算术和国学,在国子学进行。
明日考策论和骑射却要去别的学府考。别的学府的学子也是如此,也就是说今天他们国子学有一半的学子去了其他两个学府考试了,而其他两个学府的学子也有一半来到了他们国子学考试。
这种分配并不是随机的,而是根据每个学子抽中的签来决定的。
沈温年抽中的两支签便是:算术、国学 —— 国子学。
策论、骑射 —— 麓明堂。
沈温年提着放着文房四宝的书袋,缓缓走进乙班。
他今日来的稍微有些早,学屋内的人还没来齐。
此时,学屋内有一些是他们乙班的同窗,还有几个生面孔的学子,但看他们的校服,很容易就能分辨出他们是哪个学府的学子。
沈温年在学屋内转了一圈,找到了贴有自己名字的书桌坐下。
没错,虽然沈温年今天还在乙班考试,但座位都是由院士分配的,一般前后桌都不可能是同一个学府的学子,这是为了防止同一个学府的学子们互传答案而作弊。
现在还没到考试时间,学屋内大多数学子都三五成群地聚集在一起闲聊八卦,尤其是看见沈温年进来后,更是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
学屋内,学子们的目光时不时地投向沈温年,交头接耳地议论纷纷起来。
“瞧,那就是沈温年,听说他差点就去了北疆和亲了呢。” 一个身着青矜书院校服的学子轻声说道,眼中满是好奇。
“可不是嘛,这和亲之事闹得沸沸扬扬,最后竟然不了了之,也不知道他使了什么手段。” 接话的是一个穿着麓明堂校服的学子。
“不管怎么说,这也算是好事,谁愿意背井离乡嫁到那么远的异乡去啊?” 一位面容姣好的女学子轻叹一声,眼中颇为感慨。
“哎,你们说,他和那取消和亲的背后之人到底有什么关系呢?” 一个眼神狡黠的男学子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问道。
他的眼睛不时地瞟向沈温年,仿佛想要从他的身上看出什么秘密来。
“咦?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这次取消和亲不是皇上和北疆国的本意?” 一个穿着麓明堂校服的男学子既惊讶又疑惑道。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 眼神狡黠的男学子微微挑眉。
“我可是听说,这次取消和亲是有人在背后施压,而这个人的身份可不一般呢。”
“哦?是谁有这么大的能耐?” 旁边的学子们纷纷围了过来,好奇地问道。
“嘿嘿,我也只是听说,具体是谁我也不清楚。不过,我觉得肯定和那个沈温年有关系。” 眼神狡黠的男学子指了指沈温年,压低声音说道,“你们看,他之前差点就和亲去了北疆,现在却突然取消了和亲。这其中肯定有什么猫腻。”
“也许是巧合呢?” 有学子提出了不同的看法。
“巧合?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眼神狡黠的男学子摇了摇头,“我觉得肯定是有人在背后帮他。而且,这个人的身份肯定很高,不然怎么能让皇上和北疆王都改变主意呢······”
学子们议论纷纷,各种猜测层出不穷。他们的议论声虽小,却在这安静的学屋内清晰可闻。
而沈温年对于他们讨论的事情一点也不感兴趣,他把笔墨纸砚拿出来,默默地开始研墨,为一会的考试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