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不知道吧?” 周楚慕看着顾溪洲,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什么?” 顾溪洲被周楚慕的眼神弄得更加紧张了。
“这次不仅沈温年要与北疆太子和亲,子晏也要和西蜀的小王子联姻。” 周楚慕缓缓地说出这个惊人的消息。
“······”顾溪洲整个人呆愣了几秒,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停止了。
然后,他像是从噩梦中惊醒一般,不可思议地大声道:“联姻?你,你说的那个联姻是我想的那个联姻吗?”
顾溪洲的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周楚慕看到他的反应也不意外,毕竟自己刚得知这个消息时,也被震惊得久久不能言语。
“嗯。” 周楚慕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因为此时的沉默已经足够表达两人内心的复杂情绪。
“这,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顾溪洲双手抱头,一脸茫然地说道。
***
这两日天,沈温年把自己关在屋里,一步都未曾踏出房门。
今日,沈白从外面回来后,神色更加凝重了。
沈温年心里明白,这肯定是因为自己即将与北疆国和亲之事。
因为和亲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辅相府内的人仿佛变得格外忙碌。
尤其是沈白和沈牧之,他们整日里进进出出,眉头紧锁,眼中满是疲惫与焦虑。
而柳氏,在赐婚和亲的第二日便因过度忧虑和悲伤而病倒了。
沈云嫣也不再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少女,她偷偷在闺房内哭过好几次。
沈温年看着家中因为自己而陷入如此困境,心中满是自责······
这天夜里,沈温年早早地便躺在床上了。
此时正值冬月最寒冷的时候,屋内虽然点了炭火,但那丝丝寒意仍如鬼魅般悄然渗透进来,即便干坐着,也还是让人觉得冷得刺骨。
在这个没有现代娱乐设备的古代,沈温年唯一的娱乐活动便是看话本了。但点夜间灯看书,时间久了对眼睛不好。
沈温年今日也没心情看画本,熄了灯后便躺到床上了。
黑暗中,沈温年睁大眼睛望着床顶,思绪如脱缰的野马般狂奔。他根本没有一丝睡意,心里装满了烦心事。
接到圣旨的第二日,沈温年就差人去天一阁找过严昊,他想着或许能从严昊那里打听到一些有用的消息,比如有什么办法能够最快地联系上楚墨城。
可没想到,那日严昊居然不在天一阁,听下人说他那日一大早便出门了。这让沈温年原本燃起的一丝希望又破灭了。
“不知道他知不知道自己就快要和楚璃樱和亲的事了?” 沈温年在心中暗自思忖,脑海中浮现出楚墨城的面容。
“他现在不知道在干什么,分别那么久也不知道有没有想自己。” 沈温年有些哀怨地想着。
“哼。肯定没有!自己都快嫁给别人了,他连个人影都不见??????” 沈温年赌气般地嘟囔着,可心里却明白,楚墨城远在北疆,消息传递不便,或许他现在还被蒙在鼓里呢。
沈温年无奈地叹了口气,楚墨城在北疆,两地相隔甚远,就算是快马加鞭、不眠不休地赶路,要得知南越的消息,最快也需要四五日吧。而且他在北疆想必也有诸多事务要处理,哪里能那么快知晓这里的情况呢。
“也不知道他在北疆要处理的事情处理完了没?有没有好好吃饭??????” 沈温年的思绪渐渐飘远,对楚墨城的牵挂如丝线般缠绕在心头。
漆黑的房间内慢慢安静下来,只有沈温年轻微的呼吸声在空气中回荡。
沈温年卷缩着身子侧躺在被窝里,就像一只寻求温暖与保护的小动物。他的一只手正抓握着另一只手腕上系着的红绳。
就如楚墨城在信中所说的那般,以物代人,在这分离的日子里,这条红绳便成了他们之间情感的寄托。
沈温年微微眯起眼睛,指尖触碰着红绳,在这个充满不安和烦恼的时刻,这红绳就像是黑暗中的灯塔,能给予他一点珍贵的安全感。
不知道过了多久,疲惫终于战胜了烦恼,沈温年沉沉睡去,可秀气的眉头却微微皱着,就像一个没有安全感的小兔子,即使在睡梦中,也无法摆脱那如影随形的忧虑。
在沈温年睡着没多久,漆黑的房屋内,安静得只能听见沈温年轻柔的呼吸声。
忽然,房屋内响起了一声轻微的开窗声。随即,一道与黑夜完美融为一体的黑影如鬼魅般闪入房中。
黑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沈温年的床前,此时,稀薄的月光透过镂空的纸糊窗户映射进来,为这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带来了一丝微弱的光亮。
在这朦胧的月色下,周围的一切依旧模糊不清,唯独那黑影脸上的白色面具在黑暗中显得尤为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