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个叫住苏子晏的人正是南越的二皇子殿下。
苏子晏翻身下马,沈温年见了同他一起下了马。
苏子晏朝沈温年道:“温年,你先自己逛一下,我一会就回来找你。”
沈温年点点头,便牵着马朝人少的地方去了。
苏子晏就那样静静地一直盯着沈温年离开的背影,目光仿佛被胶水黏住了一般,无法移开分毫。
他的眼神中带着些许懊恼之色,看着少年独自牵着马离开的背影,心中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就连身边什么时候过来了一个人都全然不知。
就在这时,苏子卿悄然来到了苏子晏身边,他带着几分好奇的望向沈温年离开的方向,用肩膀轻轻撞了一下苏子晏的肩膀,打趣道:“唉,那少年是谁啊?”
这一撞,让苏子晏的思绪猛地被拉回现实。他微微愣了一下,随后神色恢复了些许平静,轻声说道:“在国子学的一个同窗。”
苏子卿听了,眉峰微挑,唇边挂着一抹玩味的笑,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继续追问:“怎么一直盯着人家看,莫不是有什么特别之处?” 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调侃,似乎想要从苏子晏那里挖出更多的故事来。
而苏子晏只是沉默了片刻,没有立刻回答,他的眼神再次飘向那少年离去的方向,而后才不咸不淡的开口:“二哥怎么今日有雅兴来演武场骑马?”
苏子晏说着,目光又看向演武场中那名骑马射箭的人,眉头微蹙,低声道:“他怎么也在这?” 他的语气平淡,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
苏子卿见他这副模样,知道他不愿多说,便也没再不识趣地继续追问下去。
他顺着苏子晏的目光,同样看向此时正在演武场上骑着马驰骋的卷发少年。
微风拂过,吹起他的发丝,他神色悠然地说道:“西蜀王和北疆王今日一早便先后抵达了京城,此时他们应该都在皇宫内与父皇商讨和亲之事。”
苏子卿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严肃,毕竟这和亲之事关乎国家局势。
苏子晏闻言,眉峰紧蹙,心中泛起一丝苦涩。他其实很早之前就知道了西蜀和北疆要和南越和亲的事情了,这件事在朝堂和民间都引起了不小的讨论。
只是西蜀要和亲的对象是西蜀王决定的,这种由一方之主全权决定的方式,古往今来都是如此。确让身陷其中的子女们肩负着两国和平的重任,却也牺牲了自己的幸福。
而北疆选择和亲的对象确是打破了原则,他们的方式让人出乎意料。毕竟此次是由楚璃樱自己来做决定的,并不需要北疆之主来做决定。
正在演武场上骑马射箭的异域少年就是西蜀王指定了要与苏子晏和亲的小王子商卓尔。
他身姿矫健地骑在马背上,拉弓射箭的动作一气呵成,每一个举动都彰显着他的不凡。但他的出现,却让苏子晏的心情变得烦闷无比。他不想和这个人成亲!
而北疆要和亲的人目前还没定下来,可苏子晏不用猜都知道,楚璃樱选中的人就是沈温年。
苏子晏紧握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懑、无奈与不甘都凝聚在这双拳之中。
······
沈温年神色悠然地牵着马,缓缓来到了一处寂静无人的骑射场。
他静静地站定,目光投向不远处热闹非凡的演武场。只见演武场边围聚着不少人,他们的目光都聚焦在场上身姿矫健的卷毛哥身上。
卷毛哥稳稳地骑在马背上,那匹马像是他身体的一部分,二者配合得天衣无缝。他手中的弓拉满又松开,一支支箭如流星般飞射而出,精准地朝着靶心奔去。
几乎每一支箭都能稳稳地扎在靶心,那利落的动作和高超的技艺,让周围观看的人不时发出阵阵喝彩声。
沈温年看着这一幕,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感慨:“果然,人比人气死人。不过卷毛哥骑射还挺厉害的嘛。几乎箭箭命中靶心!” 他的语气中既有对卷毛哥的钦佩,也有一丝对自己与他人差距的无奈。
沈温年轻叹一口气,不在看演武场上的人。他将背后的弓箭调整了一下,使其更加稳固,接着走到马的一侧,扶着马鞍,动作还不是特别流畅,略显生疏的跨上了马背,准备开始自己的骑射练习。
时间在沈温年一次次的拉弓、射箭中悄然流逝,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已经骑着马绕着骑射场跑了两圈。
阳光依旧灿烂地洒在大地上,只是沈温年的额头上已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在阳光下闪烁着。
此时,望向不远处的环靶,只见那上面稀稀拉拉地插/着几支箭。
那些箭就像是喝醉了酒一般,东倒西歪地斜/插/在靶子上,没有一支是稳稳地落在环内的。
每一支箭似乎都在诉说着沈温年的生疏与无奈,它们偏离了原本应有的轨迹,显得有些滑稽又有些落寞。
而靶子周围的草地上面也影影绰绰地插/着几支箭。这些箭有的箭头深陷在泥土里,箭尾还在微微晃动;有的则横躺在草丛中,被压弯的草叶像是在对它们的不请自来表示不满。
这片草地仿佛变成了一个被箭雨洗礼过的战场,只是这战场略显凌乱和无序,与演武场上卷毛哥那箭箭命中靶心的精彩表现形成了天壤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