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走远后,慕韬一把推开小厮,他烦躁的挥了挥手:“都下去!”
那双异色的瞳仁神色清明,目光直直看向两人消失的方向,完全不是酒醉的样子。
很久后,慕韬面色沉凝,大步往书房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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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念抱着竹里这一路,怀里的小人儿就没有安生过!
一会儿玩他的头发,一会儿揉他的脸。
在他怀里翻来覆去蹭来蹭去,他弄得他身体某处微微抬头。
慕念眼色暗了,停下脚步,居高临下的盯着怀中小人儿冷声警告:“你再乱动,吾便将你从这房上扔下去。”
竹里是被一道冷意惊的清醒过来,他迷茫的眼神中有了几分清澈,低头一看,慕念抱着他正飞快的在屋顶上穿行。
看他的眼神,这话不像是骗自己。
竹某人缩了缩脖子,紧紧环住慕念的腰:“我不乱动了,先生,你不要把我扔下去。”小人儿脑袋埋在慕念怀中,声音嗡嗡的带了几分可怜巴巴。
慕念轻笑一声,脚下轻点,几个飞跃便将人带回了自己寝宫。
他将小人儿放平在床上,打湿了帕子去给他擦脸。
竹里迷迷糊糊又睡过去了,只是睡得极不安稳,迷糊间口中还在念叨什么。
慕念凑近才听清他口中念得两句诗:
“云无心以出岫,鸟倦飞而知还……”
慕念重复了一遍。
瞬时,他眼底翻涌起一抹复杂,却是逐渐变成狠戾,变成不讲道理的蛮占:“你倦了么?可现在孤不许,你是孤王的!孤不许,你就不准离开!”
他的手抚上竹里的脸,温柔的、粗暴的,带着毫不掩饰的占有欲。
“竹里,你逃不掉的,你是孤的人,你与孤是命中注定的缘分,不要想着离开孤,永远都别想。”
竹里迷迷糊糊中醒过来的时候,脑子昏沉,好像有人一枪给他脑袋打开花那种痛,炸裂的痛!
他揉着眉心缓了许久。他忽然感觉床边有道影子一直盯着自己。
竹里一抬头:“霍!”
隐隐约约的烛火照映下,慕念的脸庞昏暗不明,那双凤眸盯着自己,眼底似有无数情绪翻涌而过,却在对上竹里眼睛的瞬间,所有情绪尽数敛去,静的仿佛枯井幽潭。
竹里咧嘴笑道:“先生,你怎么来了?”某人眸光一转发觉自己身处的不是熟悉的环境。
身上盖着的竟是一床五爪金龙的明黄锦被!
“我嘞个去!”他直接从床上跳起来,连滚带爬的翻身下了床。
这这这!慕念的龙床!
他出息了!这辈子居然上了龙床了!
竹里尴尬的咳了一声:“先生,时间也不早了,您老人家要不早点休息?”边说着,脚步一点点往门口方向挪去。
慕念冷冷望着他,“徒弟,你就没有什么话想对吾说的吗?”
慕念一边说着展开手心,一方绢帕出现在他手中。
可不正是他从慕韬手中夺过来的那方,竹里随身带着的绢帕吗!
竹里见了也是一惊,“我的帕子!”竹里笑着接过,“我白日里不小心把酒喷在景王殿下脸上,借了帕子给他擦脸就忘了要回来了。多谢先生帮我讨要回来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