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文武百官鄙夷的皱着眉头,纷纷捂着鼻子往后退了几步。
温若廷躬身对慕念行了一礼,“微臣参见君上。”
他又转身对阿勒道:“慈心公子没事,他还活着。”
说罢,他招了招手,陶林和蕴钰两人带着慈心,还压着几名身穿刑部服制的狱卒上殿。
“是谁指使你们这么做的?”蕴钰手中提着长剑,指向其中一名士兵。
高台上的慕念打断他的问话,“蕴钰,究竟是何情况,从头说来。”
“是。”蕴钰躬身行了一礼,他字字铿锵:“君上,我等赶到天牢之时,慈心被这几个狱卒用绳子勒住脖子。这厮企图勒死他,再挂到房梁上,做出自杀之状!然,慈心一死,必然挑动天赤和夕照的关系,两国开战,民不聊生。出此恶毒主意之人居心叵测,妄陷两国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令两国永无宁日,万望君上明察!”
蕴钰此话一出,当场陷入了一片骚乱。
阿勒目光一凝,竟是直直锁住慈心脖子上的红痕!
他眼底瞬间翻起滔天怒意,抓起一个狱卒就狠狠问道:“是何人指使你这么做的?”
那人目光飞快的往李枫青身边一瞥,认命的闭上了眼睛,一口咬定:“无人指使!”
蕴钰哼笑出声:“就凭你们几个?若是无人指使,你们会有胆子对慈心公子出手?另则,我且问问,你们与慈心公子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何杀他?”
他这两句问话便叫对方无言以对。
其实,事情已经显而易见了,竹里也好、慕念也好、当堂文武百官也好,都明白下了这个命令的是李枫青。
除了慕念,不会有人将这件事情点破。
竹里抬头看向高台上的慕念,所有人都在等他开口一句话。
可是这距离太远,远得竹里都没有办法看清慕念此刻脸上的表情。
一直惊魂未定的李枫青却在这个时候好像疯了一般,连滚带爬的往前爬了几步,跪在白玉阶梯的最末一层,一边重重磕头,一边高声哭喊:“君上,他不能嫁啊!此人绝不能活着离开天赤。还请君上三思!”
——咚咚咚。
不多一会儿,他磕的头破血流,那几声磕头的声音更是重重的落在了每个人的心上,听得人心惊肉跳。
阿勒对于李枫青的厌恶已经到了极致,听他说话就开始怒火中烧,他暗暗握紧了拳头,似乎随时有可能冲上去一拳要了他的命。
李长盛也随即跪下,拱手道:“请君上三思。”
此话一出,那些站边在李家一队的大臣也纷纷随之跪下,重重磕头:“请君上三思。”
大有逼宫的味道。
竹里环视了一圈,还站着的臣子寥寥无几,他只看到自己、温若廷、蕴钰,之前在烟雨楼遥遥一面的萧飒,还有一人——楚天阔!
他没想到这人居然没有投于李家门下。
温开一直在拽温若廷的袖子,不停地给他使眼色,让他赶快跪下;但温若廷一直熟视无睹,提着长剑站在阿勒和蕴钰的旁边。
这完蛋小子,差点没给他爹气吐血。
竹里默了一瞬,他躬身行礼:“微臣请君上五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