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先生。”
“咳咳咳咳。”竹里差点被呛死,“别,你从前叫我公子,现在也还是这么叫吧。这先生二字我听着别扭,浑身起鸡皮疙瘩。”
店小二解释:“您别见怪,这是长安城现在最流行的叫法,自从太子殿下说了‘咱们天赤的作风是不耻下问,人人皆有长处,人人可做先生’这话之后,现在大街小巷您去看看都在叫先生哩。”
“公子已经成了土老帽的说法了。”
小二从他手中把醋拿过去,替他倒在面上,这才退下。
竹里嘴角抽搐了两下。
这和后世见人就叫老师有什么两样。
本来是个好称呼,慕玥也是在做一件好事,怎……生生给搞得恶心了!
竹里摇头,几口把面条吃完,才悠悠去敲南山居的门。
他把这事儿和蕴钰一说,蕴钰一口面条喷出来,“竹……先生?哈哈哈哈哈。”
“别笑了,蕴先生。”竹里没好气白他一眼。
蕴钰笑的更欢了。
两人笑过闹过之后,说起昨晚的事情。
蕴钰从房间中将两张笔迹一样的纸拿出来,“你肯定想不到写这封举报信的人是谁。”他卖了个关子,展开信纸后,指着最下方的落款。
竹里陡然瞪大眸子:“是他?!”
一个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的名字。
竹里暗暗垂了下眸子,做出决定:“走,找他去。”
蕴钰点头,两人收拾了一番便出了门。
却是还没走出醉和春,一个人影着急忙慌的朝着两人奔来。
“竹兄,蕴哥儿,快走快走,出事了!”
温若廷脸上写满了着急,他身上穿着礼部的官服,走出两步却发现两人都是常服,没有穿官服,又叹了一声:“哎呀,您二位赶快去换了官服来!”
竹里不明觉厉:“怎回事?”
“来不及了!你快去换了衣服来,我们边走边说。”温若廷拉着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焦急的把两人往里推。
竹里他们只得赶忙换了官服出来。
边走,温若廷边说道:“萧墨染和夕照国的王子起了冲突,现在两人都被扣在长安令;长安令处理不了这事儿,说要转刑部处理呢!”
蕴钰一惊:“啊?怎会如此?”
“可说呢,还不是因为昨天的斗诗会。”温若廷长话短说:“萧墨染不是夺了魁首,得了和慈心公子夜游长安的奖励嘛。”
“昨夜,两人正在听音阁看戏,后来阿勒王子也去了,不由分说就要抢人,萧家那公子也是从小骄慢的,怎肯容他,两人就闹起来了,闹着后面打了起来,惊动的官差,那官差不认识阿勒王子,就把两人都带回去,关了起来……”
竹里:……“就他那张一点都不中原人的面孔,还能给错认了??”
“这些年来天赤做生意的胡人不少,他出门连个亲兵也不带,官差问他身份,他也不说,也难怪人家抓错人。”
蕴钰皱着眉头问:“那萧墨染也没说自己的身份?”
“说了,他到衙门才说的,等他说完之后,县令也弄清楚了阿勒王子的身份,这才决定不管的,把事情甩给了刑部。”温若廷道。
蕴钰又问:“太子殿下可还在长安?”
温若廷摇头:“殿下今日一早就出发了,要不是找不到太子殿下,我也不会急匆匆来找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