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忽然,一骑绝尘呼啸,马队从他们身边飞驰而去,那方向分明是冲着庆喜街去的!
“铁骑骠骑营?”蕴钰懵了一瞬。这是皇帝的近身卫队,除了慕念无人能调动。
竹里瞬间意识到:“出事了!走,去看看!”
两人一同往回跑去。
竹里他们跑到庆喜街的时候,已经围了好些看热闹的人,但都被侍卫围挡在外面。
红门大开,一阵喧闹声后,李长英被几个身穿铁甲的护卫架出来,他一直在挣扎,口中骂声不断:“你们凭什么抓我!你们可知道我爹是谁!我爷爷是谁!我可是李家的子孙,敢动我?你们脑袋不想要了吧!”
紧跟在李长英后面的是一群妇孺,为首的妇人哭的最凶,嘴巴里面一直在喊:“我的儿啊……”
镖旗营的领头制住几人的脚步,不让他们出大门。
“奉上令,李长英涉嫌科举舞弊,我等秉公执法,要将其带回协助审查;请诸位留步。”
说罢,镖旗营众人带着李长英匆匆离去。李长英最后还在一直回头大喊:“娘,救我!娘,找叔叔伯伯救我!”
而那妇人终是接受不了儿子被带走的打击,脚下一软,竟直直栽倒在门槛,晕了过去。
大门口又是一阵骚乱。下人手慌脚乱的把晕倒的夫人扶回去,又一番洒扫之后,那扇朱红大门才又沉沉关上。
围观者们见热闹结束,唏嘘着散去。想来,这场闹剧落下,又为人们茶余饭后的闲话多添一桩。
竹里和蕴钰也是面面相觑。
“看来慕先生已经开始行动起来了。”蕴钰揣着手边走边说。
竹里同意点头:“钰啊,我想去调今年的卷子看看。”
他继续说道:“既然是舞弊,要么是上行贿赂主考官,要么是下行找人代写文章。现下泽毅还在告假,我既查不了他,我想去查查众人的卷子,说不定会有一些发现。”
蕴钰同意点头。今科的试卷还没有来得及封存,现下都存放在吏部。
原本要调卷子查看得拿着泽毅的手令,但泽毅被蕴钰打的伤得太重,好容易好些,又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伤口裂开了,便又请假了。
蕴钰白眼翻过:“活该!”
“我赌两碗阳春面,这小子绝逼是听说了你在宫里面的事情,乐极生悲把自己伤口笑裂的!”
竹里:……“也或许是在做|爱做的事情的时候呢。”
“啧。”蕴钰拿出一种“你竟然是这样的人”的眼神看向竹里,“当竹单纯不再单纯。”
两人溜达去找李采,吏部所有的资料都在他那处保管。
这个时候,竹里先前请李采吃的那几顿饭就有了很大的效果。他听说他们是来调卷子的,二话没说丢给竹里一把钥匙,“四楼存案馆第三间。”
竹里道了声谢,说好之后请他吃饭,才和蕴钰两人往楼上走去。蕴钰跟在竹里身后不知从哪里摸出一盒印泥,当即就压出钥匙的模型。
竹里抱手:“蕴钰同学,你这样做是不对的!”
蕴钰白了他一眼:“小爷没有那么高的道德标准。我只知道,多了这把钥匙咱们以后能省事不少!”
他将钥匙印好之后,才打开门,两人一同进去。
这间存案馆中不仅存了今科所有考生的试卷,还有历届考生每人的户籍,家世,生平经历等等,资料详尽无比。
两人顺着翻开今科的考卷,蕴钰随便捡了一首诗读了一遍。读完当即咂嘴啧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