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说完,全场都默了。
一双双目光投向竹里和蕴钰,带着艳羡、带着嫉妒。
蕴钰抬手让他退下,他轻咳一声:“我过会儿让人告诉你做什么菜,你先退下吧。”
店小二应声说了句好,施施然离开了。
场上众人一片惊愣,这二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一个的身份是太子的先生,一个住的是长安最贵的酒家醉和春,十两银子一晚上的醉和春呐!
可场上除了几个家本来就在长安的士子之外,其他从外地来的人,在这个寸土寸金的长安城里面,他们甚至只能去挤一吊钱一晚上的大通铺。
他们刚才还在嘲笑别人。
到头来,最可笑的竟然是自己!
有几个士子对视了一眼,几人不约而同的举起杯一口饮尽苦涩的酒。
竹里将一碟冰糕放到了慕玥面前,他则是和蕴钰同吃一碟。
慕玥将竹里递过来的冰糕夹起一块放进了慕忻的碟子里面,“九皇叔,您尝尝。”
慕忻点头应下,少有的在他看向慕玥的时候,目光中有一抹柔和闪过。
蕴钰也递了一块给邻座的花一晌。
花一晌还是很惊讶:“蕴哥儿,你们住醉和春呐?”
蕴钰一边吃菜边点了下头。
“你们两个不知道那是长安最贵的酒家吗?”
蕴钰悠悠然抬眸,发现几乎所有学子都在竖着耳朵听他们说话。
蕴钰不紧不慢的说道:“知道啊,那又怎样。”
他和竹里一个金陵票号少东家,一个扬半城,住醉和春彰显的是他们的身份;再者,醉和春定出这个价位的房间不就是为了招待他们吗?
众人牙痒痒:这就是传说中的钞能力吗!受不了了,这两人就是来挑起他们的仇富心理的!
整场宴席的后半场,这些士子没有一个吃好的,尽管今天的宴席是皇家钦赐,又伴有怡人心神的景色和悠然入耳的丝竹,但一个个被竹里和蕴钰刺激的仿如味同嚼蜡。
宴席散场的时候,众人拜别了慕玥和慕忻便匆匆离场。
李氏两兄弟是最后来拜别的,李长荣经过竹里身边狠狠撞了他一下,幸亏蕴钰站在他身后一把扶住,竹里才幸得没有掉到曲江里面。
李长荣哼了一声:“你不要高兴得太早,一个落榜生以为站在太子殿下身边,就乌鸦变凤凰了?”
竹里不动声色:“就算落榜,我的身份也容不得你来置喙。”
李长英在旁边帮腔:“哥,他这样身份的人配不上和咱们说话!还不知道他是怎么爬到太子殿下身边的呢,不过仗着殿下喜欢,看他猖狂到几时!”
竹里被他这几句话逗笑了,抱着手语调漫不经心:“你也知道我现在现在是太子殿下身边的红人啊。你现在道歉,我兴许还能原谅你。否则……”
竹里摆出一副恶霸姿态:“当心我在太子跟前告你黑状!”
“你!”李长英怒不可遏,指着竹里半天说不出话来。
僵持了半天,慕玥和慕忻已经走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