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走出艺术馆,馆外停着一辆黑色的摩托车,车上靠着一个身材曼妙的年轻女孩,胳膊和大腿上纹着奇特又好看的纹样,见到他们,她把头上的头盔放在一边,露出一头染成酒红色的短发。
她的脸上和耳朵上还打着好多钉子,整个人浑身上下都发着一股酷到极致、不可侵略的感觉,同时兼顾了帅和美。
黎铮原本没有太在意,因为她简直就是温家最出格的、也是最不像温家人的一个,直到看到温逐和高银博都停下,那女孩也走到他们面前:“哥,爸让我叫你回家。”
高银博耸耸肩:“该来的还是来了。”
女孩说完,看向黎铮:“你就是黎铮吧?我叫温凝淼,凝露的凝,三水淼。”
黎铮见她也没有要握手的意思,只好干巴巴地说:“黎铮。黎明的黎,铁骨铮铮的铮。”
“好名字。”温凝淼再次看向温逐:“还是赶紧回家吧,爸因为婚礼和盛大的事都要气炸了。我通知过了,走了。”
“你去哪里?”见温凝淼要走,温逐问。
“我去哪里和你有什么关系?”温凝淼头也不回,骑上摩托就走了。
黎铮看着摩托车的尾气,心想,温时易啊温时易,这就是基因突变的下场。除了温颜和温羽焱,剩下三个孩子真是一个比一个的不像温家人。
高银博抓住林烟夏的手腕:“那什么,既然你们的蜜月结束了,我也回家画我的画好了……”
被黎铮一把揪住,小声说:“你和温逐一起去。”
“饶了我吧!我哪儿受得了他们父子俩吵架啊……”高银博哭着一张脸。
黎铮说:“你也知道会吵架?我不管,温逐可是你的朋友。”
高银博说:“这话说的,他还是你的老公呢!到底是谁的爱人啊?”
“我还有事。”黎铮说:“你帮我劝着点。”
林烟夏也在旁边劝。
高银博为难地说:“唉,好吧好吧,既然连你都这么说了,我又怎么会不愿意呢?”
林烟夏笑得很开心。
黎铮腹诽:见色忘友。
他走到温逐身边。温逐自从在馆里看过画以后,整个人就心不在焉的,好像有什么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在脑子里绕:“你去见爸爸,需要我陪着吗?”
温逐回过神:“……不用了。”
“别吵架。”黎铮说:“我回去处理一下沈濯的事。”
温逐点点头。
兵分两路。黎铮回家,温羽焱还在幼儿园,所以家里只有温爷爷和沈濯。
这段时间,黎铮忙于和温逐的婚礼,也正好给沈濯一定的时间想清楚以后应该何去何从。
好在沈濯没让他的一番劝说白费:“黎铮,我想清楚了,我得……把这个孩子打掉。”
“那我陪你去医院。”黎铮说。
沈濯惊讶:“你陪我?”
“不然呢?还是你想让别人陪你?只要有人就行,手术结束了你总要被照顾的。”黎铮说:“我可不指望你爸会来。”
沈濯拉住黎铮的手:“黎铮,谢谢你……你其实不必为我做这些的……”
“别想那么多,只是小手术。”黎铮和沈濯一起出门,徐之越等在门口,身边还站着四五个保镖:“徐秘书?”
“太太,老板让我跟着您,有什么事吩咐我做就行。”徐之越指着保镖们:“还有他们。”
黎铮点头:“那麻烦送我们去医院吧。”
沈濯在医生的指导下先做了全身检查,再穿上病号服,准备进手术室,黎铮发现他脸色发白、浑身发抖,连忙搂住他:“别怕,我就在外面等你。”
“嗯,我不怕。”沈濯哆哆嗦嗦地说。
沈濯做手术的时候,黎铮也没什么事可做,为了不过分担心温逐那边的事,他强迫自己去想沈濯爸爸的事要怎么解决,看着身边站着的几个彪形大汉,他问徐之越:“徐秘书,沈濯的爸爸平常会去哪里赌,你能查到吗?”
“可以,给我十分钟。”徐之越转身去打电话,十分钟后,沈濯的爸爸沈厌礼的个人信息就非常清楚了。
“这样,徐秘书……”黎铮凑在徐之越耳边说:“可以吗?”
徐之越略显诧异:“没问题,只是,对沾染赌博的人不一定有用。”
“我知道,这就和吸D一样,我也不指望赌狗真的能改。”黎铮说:“只是不出这口气,我也不能为沈濯做什么了。”
“好的。”徐之越点点头。
人流手术很快就结束了,沈濯身体孱弱,被推出来的时候脸色煞白、毫无血色,嘴唇都咬破了,哭得泪眼婆娑,整个一泪人,看到黎铮就紧紧抓着黎铮的手,委屈得像个孩子。
“结束了。”黎铮一边安慰,一边跟着送沈濯到病房里。一看沈濯就是那种不太能忍受疼痛的类型,即使是无痛人流,也好久都没缓过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