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唐丸和李洋首先就卡在了上杠的第一步,基础摸排时二人甚至一个也上不去,经过一两周的训练,才勉强靠打浪能上去几个。及格线的十个,引体对他们俩简直要了命。
唐丸颤巍巍的一身肉松在高压的训练和同样加量的暴食之下倒是不显得多胖,只是尚未完全消失的肥肉覆盖住了新露头的结实肌肉,体重没下去多少,引体吃力的很。
李洋上杠前的那声报告喊得比谁都大声,却还是拉了三个就两条胳膊直直地挂在那,任前鲤鱼翻身后打摆地小动作,也晃荡不上去了。
一旁袁疆满脸杀气的过来了,手里拍着条细背包绳,唐丸反射性一缩头,生怕要挨打。然而袁疆喝道:“手握住了,敢掉下来试试!”
接着他就一甩背包绳,结结实实地将唐丸和李洋牢牢地绑在了单杠上。唐丸个高,手被绑在上头,脚够一够还能勉强着地。袁疆一比手势,他便看见老王和大熊一人一把铁锹,在他和娘娘的脚底下开始挖土。
唐丸欲哭无泪,就看着一铲一铲下去,自己就这么被吊在了半空中,下头是个已现雏形的大土坑。
头十来分钟,两人还挺美,觉得就这么吊着,不用在大太阳下来回翻举轮胎,也省了气喘如牛的跑圈,可没过半小时,就受不住了。
李洋眯着眼在那哼唧,唐丸则是开始哭天抢地地保证起来:“班长,班长我错了,我以后一定好好加练,睡前一百个俯卧撑,不,是两百个,我比别人再加一倍。下次我一定能及格!班长,班长求你了放我下来吧!”
袁疆低喝一声:“再叫唤你今天就不用开饭了!”
一旁的方宽竖起大拇指:“妙哇!”便将自己班里两个引体困难户也有样学样地绑了上去。
就这样,一二班于第一回合各有两名选手被取消组合体能资格,是福是祸尚且不论。
方宽看着两人一组的队列笑容满面:“双人俯卧撑做过吧,就是一下一上,轮着来,一会你们自己决定顺序,不准偷懒。敢有撑不住趴战友身上不要练不起来的,把不要脸的样子拍下来发给你们家属!”
“yer——”方宽看着众人对浑身汗臭的同年兵满脸嫌弃的样儿,爆发出一阵大笑,接着伸手碰了碰地面固定住的一排铃铛,继续道:“一人一百,铃不响不算,躺在下头的卧举轮胎一百下。俯卧撑做完的套上轮胎去冲坡,一公里,四分钟回来,不过分吧?回不来的多加一圈。跑的时候另一个撑着,响铃了就多跑一圈。你们自己考虑着,要自己快活还是搭档快活。”
对新兵来说,撑着总比蹲着好偷懒,屁|股撅起来腰塌下去,双肩往窄了收,或者借着腰带往地上倒,怎么都省劲儿。可方大爷这条铃铛的生命线一出,谁也没辙。
接着,方大爷凑过去对裴张和纪凡潇道:“你们这组基础好,俯卧撑150个,给我把前面七组都超喽!不然加一圈,听到没有?”
“是!”两人沉声道。
接着方宽转身看向其余人道:“其余的,被追上的废物,也加一圈。”
只怕方宽自己都记不清这个规则到底有没有人能全身而退。
纪凡潇想着早完事早清爽,便道了句我先,裴张说声好就躺下了。阳光太刺眼,他伸手想遮,就见纪凡潇白玉般俊秀的五官压了下来……连带着他身上携行具里的弹匣手榴弹防毒面具水壶和枪。
他们在中间,起个模范作用,那条两边支起的铃铛被坠地更贴地些。纪凡潇每一回下来,姿势是标准了,铃铛是碰着了,他身上背负着的重物也磕磕碰碰地往裴张身上撞。纪凡潇见他不爽,嘴角勾了勾,玩味地捉弄起他来。
裴张皱眉,有些不耐,偏偏避无可避。裴张将身子侧了侧,这下纪凡潇倒是撞不着他身上,却将那银线扯得更低了些,纪凡潇眼见地动作幅度更大了些。
这百来个俯卧撑纪凡潇虽做得,见裴张这副样子却也有趣,一边压低了身子。裴张清清楚楚看得见他滚动的喉结,淌落的汗珠,和那张近到咫尺的脸,纪凡潇低声道:“真这么不留情面啊裴哥?迷彩我可都洗好挂回去了。”
裴张没说话,过了一会,还是悄悄地将身子挪正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