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宇潇看着英见画的嘴唇一张一合,却始终无法理解话语其中的含义。直到他继续听到下面这句:
“想必你已经,看过我穿这条裙子。”
喉咙像是被塞入一块滚烫的烙铁,时宇潇的声音嘶哑不堪,用尽全身力气才问出心中所惑:“你……是谁?”
“我是谁?”
英见画重复了一遍,声音像淘宝直播间里的AI主播,披着人类的皮,声音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诡异至极。
要不是正处在血气方刚的年纪,时宇潇估计会被眼前的场景吓到掐人中。
他和“英见画”之间的距离只有一米,能清楚看见那双眼睛如同国家地理中出现过无数次的深绿色湖泊,看上去无波无澜,实则深不见底,吞噬一切,湖底还潜藏着恐怖而骇人的画面,压抑得令人无法直视。
时宇潇知道对方正在等待自己接下来的反应,于是作了个深呼吸,让自己的表情和语气尽量放轻松,他说:
“穿上鞋吧,光脚站在地上凉。”
这短短一句话,将那冰冷似铁的表情瞬间击穿,英见画难以置信地说:“什……”
时宇潇没让他说完,直接将他打横抱起进了卧室。
“你,你要干什么!放我下来!时宇潇,你快放我下来!”
英见画双腿不停乱蹬,即使时宇潇将他很温柔地放平在床,依然十分激动。
他拼命向后退至床角,中间好几次不小心踩到长长的裙摆,导致身体在原地扑棱,看得时宇潇“扑哧”一声笑出来。
“你还笑!你到底要做什么!!”
就这样他还不够,仿佛生怕时宇潇抓他,快速拉过被子把自己整个人严严实实包裹起来。
“你说你,”时宇潇一脸流汗黄豆,“又菜又爱玩,白裙子黑长直,整得跟贞子似的,差点把我唬住。结果好嘛,我这还没想做啥,你就破了大防。”
“你把我往床上带,这叫没想做什么?”英见画活像个被非礼的黄花大闺女。
“是,我倒确实很想做来着,怎么,你要成全我?”
说着,时宇潇坏笑着靠近,果不其然见着英见画露出惊慌失措的表情。
“你别过来!”他一双眼睛瞪得发红,尾音都喊劈了叉。
“我求求你,求你了,别过来!不要伤害我!”
时宇潇刚刚还在逗笑的心瞬间沉了下去。
“好,我不过去,我就坐着。”
他坐上床面朝英见画,试图让他放松些,说:
“画画,首先我绝对绝对绝对,不可能伤害你,这一点,我向你发誓。”
“你不是怪物。从我认识你的第一天,你就是英见画。宝贝,既然这件事情和现代科学没有半毛钱关系,我又被牵扯其中,咱俩现在要做的就是解决问题。其他的你不用多想,相信我,然后把你知道的事情全部告诉我,我们一起来想办法,好吗?”
大概是完全没料到时宇潇的直球与坦诚,英见画惊讶得眼睛都睁大了些。
约莫是认同时宇潇的话有道理,只沉默片刻,他声音低低地开口道:
“在医院住院那天晚上,我做了个梦,梦到你,你在……”
“在什么?”
“在侵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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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宇潇努力让自己从巨大的惊诧之中冷静下来,“所以你醒了以后才不愿见我……虽然我不否认想和你探讨生命的大和谐,但是……”
“我知道,你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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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自己也觉得荒唐,但是……那分明就是你的脸,我是不可能认错的!”
时宇潇倒也没有怀疑,他发现一个关键性的问题:
“为什么我们的梦境都与‘侵犯’这事儿有关?”
听到这个问题,英见画的表情透出难言的脆弱,时宇潇赶紧安慰道:“好好好,先不讨论这个。接下来我问你答,可以吗?”
得到应允后,他问:“你在工作室突然暴起那次,是什么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