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食坊是去年十一月十五开的业,开业至今去除年休满打满算两个月,每天的盈利能稳定在一百五十两左右。
开业的前几天生意最是火爆,但是由于开业做了一系列的活动,每天的盈利细算一下几乎和现在差不多。
时遇认真的盘了三遍账,从开业至今一共盈利九千三百一十八两,零头时遇直接抽出来放进店里当流动资金,表现好的员工奖励也从这里抽,然后取出九百两的银票单放进一个红木匣子里,等下次见到北辰瑾时方便给他。
正月一晃而过,二月的天气虽然依旧未改寒冷,但是天光似乎亮堂多了,不再都是那种灰蒙蒙的白。
时遇不禁感叹道这没有“温室效应”影响的古代果然冷的够劲,要不是她暖宝宝贴的够多,衣服够厚,还有一身正气的buff加成,还真扛不住。
今天是二月二“青龙节”,也就是平日里说的“龙抬头”。
时遇以为只有现代有这个说法,没想到这个从未在史书上记载过的时代也有着相同的风俗节日。
只不过在现代,这天里人们常见的习俗是剪头发,但是古代不只是要对平日悉心养护的头发精心的修剪,整理面貌,更重要的是这天开始预示着要准备翻地春耕了,所以“青龙节”又叫“春耕节”。
前几日北辰瑾来找时遇,说他已经把那本手册誊抄了一份,写了折子上奏给了父皇,父皇得此至宝,心情大悦,根据气候和土壤需求,拨了六个庄子专门试种,一旦种植成功就大力推广新作物。
他是特意来找时遇要种子的,这马上春耕,像玉米,水稻,小麦,和棉花都是春季种植最好。
当然皇室办事自是肯定不会亏待她的,国库出钱购入种子,待庄子上的农作物试种成功也能留下更多的种子用于推广。
时遇得了钱又办成了事很高兴,花式彩虹屁朝北辰瑾发射,夸的他面红耳赤本来清冷的面容也染上了几分春色。
时遇给出去的种子都是经过后世改良过的,无论是从抗病虫害还是从产量方面都要比当下百姓对粮食产量的预期高很多。
如果农作物推广种植顺利,那么一年以后,将会有部分百姓能够最快享受到物产丰富带来的便利,三年后这份便利将会普及到每一户熙禾百姓的家里。
北辰瑾已经把尾巴抹掉,暂时把这事情揽在自己身上,只说自己手下有一擅农耕之事的能人,多年来致力于田间之事,现如今小有所成,特来献给父皇。
至于鼎食坊已经提前出现这些作物之事也好圆说,所有人都觉得他是鼎食坊背后的东家,这提前在自己的产业提供新作物试用也是合情合理的。
对待时遇之事他小心万分。
他目前虽然也是大权在握,但终究是没有登上那个位置,难免会有顾及不到的时候,时遇身怀奇异,以后也许会拿出更多诸如此类的珍贵之物,他如若现在就把她推到台前,稍有不慎她就恐有性命之忧。
时遇听他解释过,也同意如此办,毕竟她虽是个大俗人,爱钱财,也爱名利,但她更惜命。
如今这样也很好,日进斗金,开心快乐,何况北辰瑾说过属于她的一定都会给她的。
……
二月初七。
大东村,时家。
时勤的屋子翻修一新,窗户和门上都贴着囍字挂着红布缎,屋里床上堆着两床新被,床脚处还有一对喜柜,喜柜里还有女方陪嫁的新衣,布匹,这都是刚刚张家送来的嫁妆。
正屋里桌上摆着大半扇猪肉,村里的人来看女方送的嫁妆,看到这大半扇猪肉的时候眼都直了,都道张家不愧是开猪肉铺的,换一般人家谁这么舍得这么大一块肉给女儿做陪嫁啊。
其实不止这些。
张家人品清正,说到做到,当初说时家给芬芬的嫁妆他们一分不要全给女儿带回来,就真是如此做的。
那茶叶、烧酒啥的都要往喜柜里装,硬是被张芬芬给拦下了,茶叶之类的都挺难得,她做主给爹娘留下了,银子她本也不想要的,但是张父张母说了,做人要言而有信,当初既是这么说的,那就要做到。
家里条件尚可,不能委屈了她。那些东西不带就不带了,张家另外在时家给的聘金里又加了一两,给女儿当压箱底的银钱带过去。
王氏看着家里人都兴奋的忙这忙那,她一撇嘴跑灶房去了,冬天就灶上的活好做,暖和。
时老太看了看大儿媳的背影,眯了眯眼没说话,她现在一心就是把大孙子的喜事都操办好,没空理这个糟心玩意儿,只要她老老实实的就行。
王氏坐灶前烧火,锅里是蒸的粟麦饼,这是明日喜宴上的主食。
小胡氏和贺氏看到她突然跑进来坐在灶前都没吱声搭话。
贺氏因着时牡丹的事本就不喜她,小胡氏一看她行事越发荒唐也不愿搭理她,时老太打心眼觉得她这大儿媳就是个糟心玩意儿。
家里的女性不搭理她,男性也没注意到她的伤春悲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