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城在谢云舟再动作的那一刻,有约莫数道灵识锁在了谢云舟身上。
果然,不是人主动去明净室,而是望道寮和四宗,在主动选择符合明净室要求的人。谢云舟刻意放缓了些脚步,拐进了望道寮旁边的一家花楼。
花楼门口的云纹牡丹上灵力流动,此处应该是四宗藏着的据点,果然,在他一进去,盯着他的人,又多了一倍。
白玉灯笼上垂挂着荧蓝色的流苏,有些长,落在谢云舟肩膀上,其内装潢,算是上品。
结果当面来了一位捂着手帕,涂脂抹粉的大男人,谢云舟脚下一踉跄。
四宗的据点,怎么还是个南风馆?
云山上,谢云舟抵住符叙的肩,道:“没想谁,我上一次不是找过你了吗?”
谢云舟的上一次,是一年前!
符叙恶狠狠地磨牙:“然后你赏了我一顿娆玉包的漏了馅的饺子,就把我打发走了!”
“你还求我亲了你一口。”谢云舟道。
符叙又想起去年年夜。
云山白玉台上风雪堆积,在“敬天地”的刻字旁边,娆玉戳着擀面杖,一边骂骂咧咧,一边给她单方面认的好孙孙谢云舟包着漏馅的饺子,他趁着机会,抓着了醉倒的谢云舟。
在天边不停歇的惊雷风雪里,符叙做贼一样扣着谢云舟手:“你亲我一下。”
醉了的谢云舟出乎意料地好讲话,揽着他的脖子,带着酒气的唇直接覆在了他的唇上,笑着问:“喜欢么?”
“你早知道,偏偏装作不知道!”符叙气急反笑,道,“我就跟前面被人吊着萝卜的毛驴一样,被骗着干活,亏我还是条螭龙,谢云舟,要不是我对云山还有用,是不是你就把我甩犄角旮旯里了?”
“你如果没用,我们就不认识了。”谢云舟笑着拍了拍他脸。
符叙气得说不出话来。
谢云舟有什么好的?
符叙在云山底下想了八年,最后得出结论,谢云舟哪儿都好,人长得美,像是一枝带露的桃花,笑吟吟看过来时,眼珠子和宝石一样,对符叙而言,像有难以言喻的魔力,一眼就能勾得他情潮迭起。
他是情愿要当谢云舟的狗。
但狗也得给骨头吃才行啊。
他将垂落在胸前的红色长发拨到前边,问:“小桃花,你来看看,没见你的时候,我头发又长了多少?”
“大概三四寸吧。”谢云舟敷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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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盏铿地落地,惊得小倌夸张地叫了一声。
谢云舟笑道:“我醉了。你们出去。”他从袖子里拿出了几两碎银子,丢给了那几个叫来的人。
在人退出去,帘子落下那一瞬,长针飞袭而来。
谢云舟微微仰头,针尖带着些凉意,擦过了他前胸。目光锁定了东南处,长针对着的是肩脉,那人想将他刺晕了带回去。
在被谢云舟故作无意避开后,那人又瞬发三根长针。
谢云舟笑道:“抓到了。”
他身形极快,捉着那人骨节分明的手,把人从垂下的冰蓝流苏绸缎里拽了出来,掐着那人的下巴,逼他抬起头来:“你藏的还挺好。”
是个男的。带着面纱。
那人抬肘,顺势去压他,谢云舟承住他的手,两人扯着珠链流苏,就地翻滚过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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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叙道:“你敷衍我。”
二人身下这株桃树枝干很粗,符叙掐着谢云舟的腰身,把他按在了枝上。嶙峋粗粝的枝干勾着符叙和谢云舟的长发,一黑一红,交叠在一块儿。
“那怎么算是不敷衍?”谢云舟问。
“我要你喜欢我。”符叙单脚曲起,把谢云舟自下而上抬了抬,仰头去看他流光溢彩的眼睛,但是桃枝纷繁,他的眼睫又长,在瞳孔投下了一片阴影,叫人看不清。
符叙问:“谢云舟,你看过人间那些讲仙人的话本吗?”
“那些得道飞升的无情道,一般都特别的孤高绝尘,偏偏又喜欢上了人,于是沉沦爱欲,道心破碎,修为尽散……”
谢云舟抓住了符叙在他腰间乱碰的手,似笑非笑:“你觉得我也会这样?”
符叙没搭话,把人按在粗粝的枝干上,拽松了谢云舟的腰带,手不再隔着任何衣物,直接抓着上了他劲瘦的腰身,轻轻摩挲着。
谢云舟哪像是会修无情道的,一眼把他魂都勾走了。
他道:“谢云舟,你再亲我一下。”
谢云舟垂下眼睫,他下颔的轮廓很清晰,前边几缕碎发遮着眼镜,他道:“闭眼。”
符叙觉得有些冰凉软和的东西,碰上了他的唇角。呼吸登时变得急促,符叙周身血液都因为这一次触碰变得滚烫流动。
他很想看谢云舟亲他的样子,他猝然睁眼。
谢云舟还在桃枝上俯视着他,薄唇抿着。
只是微微躬身,拿食指与中指,碰上了他的唇。
他被耍了。
“都叫你闭眼了。闭眼就没区别了。”谢云舟道。
符叙张嘴,一口咬上了谢云舟的指尖。殷红的血滴顺着留下。
符叙顺势握住谢云舟手腕,在他的注视下,亲昵地吻了一下谢云舟的指节,将血全部舔了回去。
谢云舟轻“啧”了一声,抽出手,打了符叙一巴掌,道:“你是狗吗。”
脸颊一声脆响,符叙看向谢云舟的眼神却更炽热了些,他勾着谢云舟腰带,将人往下一扯,两个人一齐滚落在积雪花瓣里头,符叙埋首在谢云舟苍白的锁骨,一路舔舐到了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