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活不死。”
“城堡里每一处我都走遍,闭着眼都能在里面走上几个来回,甚至连墙上1597条花纹我都数了个遍。”
秦时看着公爵夫人的表情,说道:“这不就是你期望的长生吗?”
公爵夫人怔住了,半晌才缓缓道:“对,这就是长生,但不是我想要的长生。”
“任何东西都需要付出代价,而且这是你们拿无数人才换来的长生,你怎么能不想要呢?”
“所以我现在想要赎罪。”公爵夫人放轻了声音,“这也是我跟想要跟你做的交易。”
“我可以帮你们杀死公爵。”
卷发都凝住了呼吸,双目睁圆:“他不是你的丈夫吗?!”卷发似乎知道自己太过惊炸,于是收住了声嗓音,保持着平常的心态,又问,“难道你不爱你的丈夫?”
公爵夫人冷哼一声:“谁会爱上一个蠢货呢?”她的声音低缓着,似乎并不在意公爵为她做的那么多事,甚至以自己身体为养分,持续地为她维持着生命。
“为你杀人、做人体实验、培育玫瑰甚至连自己亲儿子的死亡都可以不在意,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为了你的长生。”秦时直逼她的眼睛,“你真的不在意吗?”
公爵夫人毫不掩饰,对视着:“我该在意吗?”
卷发哆嗦着:“你真是一个恶魔。”
公爵夫人并不在意,转而与秦时说道:“我帮你们走出这里、告诉你们杀死公爵的办法,而你们,只需要在出去后将这幅画烧毁。”
秦时意有所指:“我还以为你的条件是让我们带你出去。”
“想过,但我出不去,烧毁这幅画也是放我自由,这里的每一寸我真的都不想看到了。”
“可以。”
公爵夫人见秦时答应得这么爽快也没有拖拉地说出出去的办法以及如何杀死公爵。
“我们怎么呆了这么久,天都要黑了。”
外面最后一点残阳也在逐渐地下落,整个天空灰蒙蒙的一片,房间里也是阴暗着,卷发走到一边,摸索到了开灯的按钮。
光线透亮,将房间中的每一个人都照得清清楚楚,也将多出来的一人照了出来。
“你你你你,怎么出来的。”当卷发回头的那一刻快吓死了,原本该待在画里的公爵夫人站在他们之中。
公爵夫人拿回那个相册,抚摸着画里的人,笑吟吟地说:“这还得多谢你们啊,没有你们,我可出不来。”
“你不是说你不能离开那幅画?你骗我们!”卷发得出了结论,只有他们被骗了,才能解释这个情形。
秦时在一旁开口:“先提出做交易,让我们认为你是对我们有所图,说你不能离开相册放松我们的警惕,再表达出你失去自由的仇恨,就可以顺利地引出想要烧毁画获得自由的交易,这样,我们就不会怀疑你的其他意图,毕竟你最大的意图就是自由,但此自由非彼自由,前面你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掩护你会跟随我们出画的秘密,当然,你提出来的这一切更关键的点就是必须合理地将出画的方法告诉我们,这样,我们才不会怀疑你的动机。”
公爵夫人再次夸赞秦时:“你真的很聪明,但你说过,兵不厌诈,这还是你教我的。”用假象迷惑敌人。
“...”
好一会,秦时才真诚地夸赞道:“那您一定是位优秀学生,将这招理解得非常透彻。”他不是阴阳,是真心佩服公爵夫人的才智,只是一会就将用到她身上的招数反过来套路,并且看不出任何破绽,这一招堪称完美。
他也理解了为什么公爵夫人总想着长生,那是不甘。
与其抱怨命运的不公,不如将命运拽在自己手上。
但有想法的人一旦变成了自己的敌人,那将是非常棘手的事情,秦时明白、芙琳娜也明白,所以两人都默契地出了手,两截藤蔓在空中发出巨响。
秦时看出来那是公爵的藤蔓,黑中带红。
见秦时交上了手,卷发也加入了战斗,只是那截藤蔓还没有靠近,就被秦时的藤蔓挥开,卷发急了:“哥,那是我,你打错了!”
“过去,你不是他的对手。”
“我想帮你。”卷发眼神坚定,他不能次次都需要秦时的保护,他也想要出自己的一份力,只是刚上场他绿色的藤蔓就蔓延出黑色,染上黑色的藤蔓有些无力,乱晃着,有些不受控制。
“这是什么?”
秦时啧了一声,他就是发现芙琳娜操纵的滕蔓不对劲,那黑色一旦被染上就传得非常之快,他动手将感染的滕蔓都切掉,看向了芙琳娜。
她站在原地,还是那一身黑裙,黑手套,只是两只手被藤蔓缠住,像吸管一样,周身蠕动着,吸取着她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