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地里暖气很足,大家都穿着单衣。
寒时抬手拿东西的时候,露出一截腰,现在凌末的手臂总是会蹭到自己,他摸到哪里,哪里就会隐隐发麻。
但凌末却完全没有察觉,他喝了酒之后浑身都在发热,贴着的时候只觉得凉凉的滑滑的很舒服。
他并不知道那凉凉的来源是寒时腰间的皮肤,还蹭得欢快。
凌末像抱住浮木一般紧紧抱着寒时,头还不断在他背上蹭来蹭去,呼出的热气寒时隔着衣服都能清晰地感受到。
寒时用了十足的定力,才把举在空中的杯子稳稳放下,咖啡豆归位,并且关上了橱柜门防止有东西掉下来砸到凌末。
全部做完后,才慢动作把手放了下来。
一墙之隔,外面双夏和路林间吵嚷着要干杯,又不知道谁碰得太用力,传来玻璃碎掉的声音。
然后是常新和谢一把他们两人强行分开,还算清醒的徐赛去茶水间拿来拖把,稍微处理了一下地面,双夏和路林间也不耽误,两人站在椅子上握着空拳继续干杯。
不远处的厨房里,却安静的只能听到凌末喝酒之后,有些重的呼吸声。
“你怎么不说话呢?”凌末在又一次重重呼出口气后问。
其实大约就过了三四秒,但他感觉隔了好久也没等到回答,不满地顶了顶脑袋,催促道,“为什么不理我...”
凌末带着鼻音,发出的声音不似平时那样干净透彻,又一些哑,又和往常激动过后的沙哑不同,低低软软的好像撒娇。
寒时闭上眼睛,他起初是不敢动,怕惊扰美梦,后来是不想动。
他从没见过凌末这个样子,私心作祟,哪怕知道他是喝多了,也还是不想阻止,想时间哪怕再延长一点点也好。
凌末平时稍微逗逗就脸红,喝醉之后胆子反倒是变大了。
手掌贴合的位置被他焐热,为了寻找新的凉意,凌末的手掀开寒时的衣服下摆,伸进去开始一点点往上摸索着。
终于在寒时的腹肌上方重新找到凉凉的皮肤。
寒时下意识地绷紧,回过神后察觉到不能再放任他继续了。
他的手心很烫,伸手握住他的时候,凌末还发出了不满的低语。
寒时还是闭着眼睛,他笑了笑想要拉开凌末的手,却发现他拽不开。
凌末发现外力后,嗓子里不断发出声抗拒的音节,一下就挣脱了寒时的手,又钻进他的衣服下摆,光明正大地重新找到那块凉凉的位置。
这下寒时的呼吸声也开始不受控制。
他胸膛上下起伏,虽极力克制却还是带动腹部也一起一伏,每次吸气的时候凌末就像怕他会逃走,手掌更用力地贴紧追随。
“真是要了命了。”寒时压着嗓子说道。
身后的人儿终于听到声音,“嗯”了一声,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手臂又更收紧一些。
寒时终于无法再忍耐,他握紧凌末的手腕,用力将人一拽,把他从身后直接拉到身前,随后倾身压上去,两个人瞬间互换了位置。
凌末晕乎间胯磕在台面上吃痛一声,手在慌乱间撑在冰冷的石英石上,不舒服地皱起了眉头。
他被寒时完完全全圈在身前,不同于凌末那种汲取安全感的环抱。
寒时紧紧压着他,搂着他,像要把人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充满占有欲和侵略性。
凌末有些吓到了,本能地想要逃离,却被困在方寸间挣脱不了。
炙热的气息喷在颈肩,寒时低哑着喊他:“哥哥。”
就这短短两个字,又让怀里的人松懈下来。
好像只要知道身后的人是寒时,就算被困住,也不会害怕。
寒时揽住凌末的腰,另一只手覆在他的手背上,从指缝中交错扣住。
“哥哥,我不懂。”寒时的脑袋埋在凌末颈间,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凌末认真理解着寒时的问题,他努力整理自己一团乱麻的思绪。
他想起自己看到寒时离开餐厅后,就踉跄地跟着他一起起身。
但是为什么要跟着寒时呢?
感觉答案离嘴边很近,但背后不断传来的同频共振的心跳,让他没办法集中精神去想明白。
他记起寒时替他找来路林间和秦卓笑。
想到寒时在背后默默联系寒澄赞助TGD。
也记得他每次有危险都不顾一切挡在自己身前。
以及那个在一大清早,背着双肩包出现在基地门口的他。
无数完整又零散的画面呈现眼前,凌末觉得头更晕了。
“是什么呢?”凌末自言自语地说,“是谢谢……”
他其实没想明白,只是思绪到了某个地方就脱口而出,这不是回答,是在问自己。
可传进寒时耳朵里的,就是一声咬字清晰的“谢谢”。
寒时总和自己说要耐心,等了那么久,根本不差这几天,可当真的听见到这声谢谢,期望落空后,鼓动的心还是无法抑制地往下沉。
寒时把头深深地埋在凌末颈间,贪婪地嗅了两下,最后不舍地抬起头,用几乎听不到的声音说了句“好”。
凌末感觉到抱住自己的手正在松开,指尖的手指也在抽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