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夏:“嗯...”
凌末低头笑了笑:“后来路林间把我家门撬了。”
双夏:“......啊?”
凌末退役后,和所有圈内人都断了联系。
路林间虽然和凌末认识的早,但也算是圈内人,凌末当时或许也是潜意识里希望有人能救自己,所以没和他断联。
路林间整整三天联系不上凌末后,在第四天早上直接带着锁匠开了凌末家的门,在漆黑的房里找到睡了三天三夜的他。
三天不吃饭还不至于摧毁一个人,但是绝望可以。
那之后路林间带着行李箱住进凌末家,逼着他吃东西,出门,看医生。
再后来凌末渐渐好一些,但怕黑这个问题始终还没克服,像是身体记住了当时的后悔和痛苦。
双夏不知不觉中惊讶地张开嘴,凌末看到没忍住笑了:“把嘴闭上。”
“哦...”双夏抿抿嘴问,“那你现在好了吗?还要去看医生吗?”
“好了吧。”凌末说,“但偶尔还会去和梁医生聊聊,巩固一下。”
盘腿久了脚有点麻,凌末抻抻腿,暴击跟着他的动作也换了个姿势,但还是在他大腿上盘着。
“你知道我昨天作为教练,第一次在台下看你们比赛,是什么心情吗?”凌末侧头问他。
双夏想了想说:“激动?”
“也激动吧。”凌末说。
他扭头看着电视,但其实也并不知道电视里在放什么,只是想找个地方看着。
“但更多的是羡慕,我真的很羡慕,很羡慕你们可以在台上比赛。”凌末说得很轻,但一句话里提了三次“羡慕”。
他退役的时候,谢一和双夏还没正式入圈,但是只要打游戏的多少都会听说,加入TGD后,双夏偷偷查过以前的新闻,大概知道凌末退役的时候是什么情况。
双夏当时换位思考过,如果是自己,他觉得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应该都不可能在那种情况下退役。
或者说除非断手,否则他都不会放弃赛场。
现在看来,凌末对于当年的退役也是耿耿于怀的,甚至难受到生病的程度。
凌末没有明说生什么病,看的什么医生,但双夏心里很清楚,离开赛场让他痛苦到这个地步。
心里的疑问呼之欲出,双夏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有些忐忑地开口:“那你当时,到底为什么要——”
“哇呜?”睡着的暴击忽然抬头,耳朵警觉地向后转了转,然后从凌末身上跳下,往房间的方向走去。
沙发上的两人都疑惑地看着它,只见暴击有些警惕地转弯进走廊,但没过一会儿又踱着步走出来,还甩着尾巴。
可能是听到什么声音,有时候外面风吹动树叶,小耳朵也会竖起来。
“暴击。”凌末叫了它一声,“过来。”
在走廊的另一侧,寒时虚掩着门,听着听着觉得胸口发赌,想解一颗纽扣,却在抬手的时候不小心碰到门把,发出非常微弱的一声响声。
没想到这么轻,还是被暴击听见了。
寒时想要把暴击支走,可刚探出头,就看到隔壁门缝里,谢一的脑袋。
谢一正在朝暴击无声的摆手,让它别过来。
但暴击压根不理他,无视谢一继续往里走。
谢一看着暴击回过头,两颗门缝里的脑袋对视上的时候,谢一明显愣住,寒时看着比他镇定点,手指放在嘴边比了个“嘘”。
暴击走到自己主人身边拱起背求摸摸,寒时没办法,轻轻弯腰摸了它几下,然后拍拍他的屁股,意思是让他走。
小猫歪着脑袋没动,寒时头朝客厅方向扬了一下,又摸了它两下然后无声说了句“去”。
暴击这才慢悠悠地回到凌末身边。
剩下寒时和谢一两人,再次对视后都默默把脑袋缩回去,但门缝并没有合上。
暴击端坐在沙发边,尾巴晃来晃去的,凌末弯腰抱他捞进怀里:“还撒起娇了。 ”
双夏的问题被打断,现在的气氛也已经不适合再重提了。
暴击在凌末怀里舒服的打呼噜,凌末挠着它的肚子,喊了声:“双儿。”
“嗯?”
“我们一起面对,一起克服。”凌末问,“你愿意吗?”
双夏:“嗯!好!”
“那我有个办法,或许可以帮你适应一些,你要不要试试看?”
双夏用力点头:“什么办法?”
凌末嘻嘻一笑眉眼弯起,送了双夏一对小月牙。
第二天早上九点,TGD所有选手和工作人员已经全部集合完毕。
正月的温度还很低,尤其是早晨,一阵寒风吹过,整排人都打了个哆嗦。
常新原本睡得正香,被凌末活生生从被窝里拖出来,说有急事必须立刻出门。
“你最好可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常新看着面前的建筑物,声音比气温还冷,“这就是你说的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