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时这样说，小K自然不会有意见，也闷掉了自己的酒。

酒后吐真言这种东西，像是会传染，在小K之后，剩下的几个主播也纷纷开始表态。

“我和路儿认识好多年了，他的兄弟就是我的兄弟！”

“网上那些传言，你，你都别看！那些喷子歹着谁说谁，他们根本什么不懂！都是嘴强王者！”

“我当年是看着你的总决赛，才决定进圈子的！我也信你！”

这些话都是对着凌末说得，但酒却全被寒时喝了。

“我也是。”寒时再又喝完一杯后，侧头对凌末，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一直相信哥哥。”

凌末坐在寒时替自己圈出来的那片阴影里，看着他替自己挡掉一杯杯酒，凌末几次想拦着他，都被寒时拒绝了。

“没事哥哥。”寒时眼神有些迷离带着醉意。

凌末觉得自己突然觉得丧失了语言功能，有什么堵住了嗓子眼。

最后是小K先倒下了，他和偶像表白完之后，激动地把自己喝趴在桌上。

常新和路林间使了个眼色，路林间接到信号，比了个ok的手势。

“好了好了，今天就到这儿吧。”路林间站起来说，“再喝下去你们明天的直播都得鸽了，这个责任我可不背。”

大家三三两两往外走，还有意识的扶着没意识的。

最后这一桌人里，喝得最少的居然是第一个开喝的人。

凌末和寒时走在最后，凌末买单的时候寒时就靠在收银台边上，凌末买完单，转身问他：“还行吗？”

寒时点点头，却在起步的时候踉跄了一下，凌末一步上前扶住了他。

走到门口的时候，路林间已经叫车送走了主播团，正在等自己的代驾：“他俩我带走了。”

路林间指指谢一和双夏，他回家顺路送他们回学校，省得明早再挤公交去上课。

“好。”凌末说，“谢谢路儿，要看着他们进学校。”

路林间：“知道了，放心吧。”

常新一手一个扶着徐赛和陈火淼：“一辆车肯定挤不下了，我带他们走，你自己能搞定吗？”

凌末：“嗯，你走吧。”

常新叫的车很快到了，他把徐赛和陈火淼塞进后座，自己坐在副驾驶摇下车窗和凌末摆摆手。

最后只剩他们两人。

凌末拿出手机想要叫车，却被寒时握住手腕阻止。

“哥哥，我有点难受，不想坐车。”

“那你能走动吗？”

“可以。”

索性路林间选得店离他们基地不远，凌末扶着喝多的人慢慢走着，寒时靠在凌末身上，看着人高马大的，却并不是很沉。

两人一路无言，只有寒时的呼吸声有些重。

“你还难受吗？”凌末问。

寒时闷闷地嗯了一声。

“明明不喝酒干嘛还要逞能。”凌末状似不经意道。

“哥哥怎么知道我不喝？”寒时声音带着哑，比平时更低沉。

“上次基地吃火锅，你一口都没喝。”

寒时有些意外地看了凌末一眼，感受到目光，凌末也抬起头，问：“怎么了？还很难受？下次别喝那么多了。”

他抬头望向寒时，冬日的寒风吹得他睫毛微颤，眼底却全是温暖和关心。

寒时沉默两秒，最后看着他的眼睛说好。

凌末怕走快了寒时不舒服所以总放慢脚步，寒时怕走慢了凌末会着凉又悄悄提速。

两人一会儿快一会儿慢，一段不长的路，也走了将近二十分钟。

回到室内，一身的火锅味立刻散了出来，刺鼻又难闻。

“你先洗？”凌末替他打开浴室门，“自己能洗吗？”

“？”寒时问，“我不能洗的话，哥哥是要帮我吗？”

凌末一愣：“不，不能洗的话，就先休息会儿，再洗。”

寒时不再逗他：“我自己可以，哥哥放心。”

凌末：“好，好的。”

寒时关上浴室门，看着镜中的自己浅浅笑了一下。

这时门外传来凌末的手机铃声，寒时听到他脚步声走远，语气亲昵地喊了一声“孟哥”。

寒时的笑容也随着这声孟哥而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