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杭:“那间租出去了。”
“你之前不是不愿意租给别人吗,现在怎么说租就租了?”
对于是自己主动租给司云起这个事实,季杭选择隐藏,“遇到合适的就租呗。”
曹书望:“我觉得他有点眼熟,好像在哪见过。”
季杭:“你别觉得了,你找我来干嘛。”
“他和咱差不多大吧?”曹书望还在问,“他在哪上学啊?租房的话…难道不是本地人?”
关于司云起,季杭知之甚少。他也不能去给别人讲述司云起的家庭。
“一样大,”季杭随口应道,“问太多就越界了。”
“还是眼熟…”曹书望使劲儿回忆,“在哪见过呢。”
“你找我到底什么事儿。”季杭问。
“哦对,”曹书望伸手,“你把数学作业给我,我回去对对答案。”
“真是对答案?”
“真的,”曹书望信誓旦旦,“我都写完了,这不趁着快开学对下答案呢。”
季杭将信将疑:“你什么时候有对答案的习惯了。”
“就……”曹书望破罐子破摔,“哎我就是求x!最后x没了!求出来个-7=110,怎么了!找你对对答案怎么了!”
季杭:“不好意思……我这就去给你拿。”
数学作业拿到手,曹书望哦了声,“物理也给我看看。”
季杭:“先不行。”
“你先给我看看,对完答案我再给你送过来。”
季杭撇开脸,“过两天给你拿过去。”
“今天一块给我得了呗。”
有道门打开的动静,伴随着季杭没好气的声音:“质量1kg和3kg的滑块,在质量4kg的木板上摩擦产生的总热量786J。我刚算出来的,你看?你真的要看?”
曹书望:“非常抱歉……那就不了吧。”
身后蓦地传来声轻笑。
季杭蹙着眉回头,正对上司云起还没收回去的笑。
这家伙笑起来也是一副闷冷的模样,眸光里那点浅淡的笑意很快敛了回去,面无表情地出了门。
曹书望搭着季杭的肩,半边脸咧着,“杭,我跟他谁拽。”
“你先把你的-7=110算对再拽吧,”季杭回到房间,看着刚做的物理题,真是不知道走神想了点什么,能得出这么个离谱的答案。
“他到底谁啊,”曹书望跟着季杭喋喋不休,“他是哪个学校的?叫什么?为什么租房啊?”
季杭没回答。
“你不会也不知道吧,”曹书望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他那么拽,不理我就算了,还不理你?”
那怎么会。
季杭想起司云起背着抱着自己的情景,面不改色地算着题,挽尊道:“我们关系很好啊,就是他这人害羞,你在这儿,他就放不开。”
话音刚落,新答案算出个1000J。
什么鬼答案!摩擦热量你怎么不去死!
季杭扔开笔,面向曹书望,点点头:“我都知道,但涉及到人家的隐私,我不能说。”
曹书望心想也是,拿着数学作业就跑了。
高三开学早,剩下的一周时间,季杭总共没见司云起三面。
这家伙每天早出晚归,回到家后也不出房间,季杭好几次特意蹲他等他也没见过人。
直到开学那天。
八月初依旧炎热,早上的太阳蒸烤着地面。
季杭穿上校服,去学校前特意看了看司云起的房间。
季满谦道:“小司挺早就出去了。”
“出去了?”季杭纳闷地想,司云起应该也是高三吧,那他家里人都不在了,户口又在外地,有学上么。
不行,到了学校得找班主任打听借读的事情。
他和曹书望都是省理班,班级人员一直很稳定,分班也几乎没变过,只有两个人是后来升班进来的。
路柯抱着一沓试卷从办公室回来,边给每一列传边说:“我刚才去办公室,看到皇后娘娘那站着个男生,长挺高,应该是要转到咱班来。”
“转进来?”有人诧异道,“从外校来的啊?这背后权力不小吧,一般都是转普通班。”
“反正他站在娘娘办公桌那儿,具体我就不清楚了,等会皇后来了就知道了。”
他们口中的娘娘是他们班主任,原名叫黄侯。名字高一入学时就给他们讲过,黄是她爸爸姓,侯是妈妈姓,所以这样取名。
结果每带一届,最后都会有几个外号。
最亲切的就是娘娘。
在每次布置作业时叫的尤其欢,底下一群人哀切:“娘娘,太多了,臣妾做不完呢——”
黄侯也只有32岁,能带省理班,能力可见一斑。
曹书望侧身捅了捅季杭,说:“对了,你那室友,他在哪个学校?”
季杭哪知道这个。
他胡诌道:“一中吧。”
“哦,”曹书望点头,“转进去应该也挺不容易。”
季杭没心思去想司云起了,他刚才翻物理题,又看到了算出来1000J的答案,心里一阵烦躁。
当时他到底是在想什么啊。
不对,准确来说,开学前这十来天,他总是心不在焉,总想找借口和司云起说话。
但司云起还不搭理他。
烦。不理就不理。自己又不是缺他这个朋友。
季杭埋头将算错的答案涂成一片黑,忽地听到一阵短粗的惊呼。
与此同时,曹书望猛地晃他胳膊。
他不耐地抬头,烦躁的目光倏地定住——
站在黄侯身边的男生身姿挺拔,眼睛狭长,冷淡扫过教室里的一圈人,最终目光停在季杭身上。
“你不是说他在一中吗?”曹书望晃着他问。
季杭涌上种难言又别扭的情绪,移开眼后,没好气道:“不知道,爱哪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