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醉的。”她毛手毛脚的跳来跳去的,“阿央你喝太多了!”
“安啦安啦。”洒脱的一挥手,骆央央安慰着好友,“这么点儿度数哪能醉。”
是真的,她没说谎。
年底那一个月喝惯了啤酒的她自然是对这没什么酒味的鸡尾酒不在话下的。
“对了,我同桌他为什么没来。”拉住好友的胳膊,骆央央突然想起了重要的大事。“言知他怎么这么过分,我的成年礼竟然也不来参加。”
“我天!”着急忙慌的扶住寿星,李木子吓了一跳,“不是吧阿央,你这就醉啦!”
“你忘了吗,言知他要打工所以没法来的。”她踹了脚李树,“快快快,你快和骆阿姨说一声我俩还有要去的地方所以就先回去了。”
架着好友往外走,李木子心虚的咽下唾沫,“反正刚才也都全部招呼一遍了,我们先走也没事儿。”
“你快去和叔叔阿姨说。”威胁着李树,李木子警告着,“给我好好说话啊,我知道你可以的。”
耳边有些嘈杂的声音不断重复着,骆央央迷迷瞪瞪的跟着好友一起走着。
门童贴心的打开门,红色外套下的白色衣角一闪而过。
微凉的夜风吹起发尾,骆央央抬起沉重的脑袋。远处的霓虹灯拼命闪烁着,伴着重重座钟报时的声音,她的十八岁就这么再次到来了。
咚。
咚。
咚。
……
沉重的钟声震颤的击中身子,骆央央下意识的往回望去。不断轮转着的旋转门旁,那个正弯腰帮客人拉开车门的人。
那个在几个小时前,就出现在她面前的人。
是言知。
她的脑袋还混沌着,时过境迁,骆央央早已记不清那些年言知都做过什么样的兼职。
或许是在一排排书架中来回穿梭着的整理书籍工作;
也或许是教导初中小朋友的家教工作......
骆央央也不知道了,她和言知的相处和旁人并没有什么差别,以至于很多时候她会忘记。
会忘记言知不能说话。
不能说话代表着......
他和不会手语的人们交流会有一定的障碍。
代表着其实很多工作他都没有办法做。
因为这个世界上,会手语的人并不是很多。
少年弯着腰,那始终挺得直直的背脊被折成了弯弯的、供行人路过的拱桥。
跳跃着的黑色骏马恣意扬起前蹄,然后轰鸣着驶向远方。被车轮激起的阵阵尘埃里,她的同桌就这么站在那儿。
他目送着显眼的红色超跑驶出视线,然后再度安静的回到玻璃门旁。
金碧辉煌的吊灯就在不远处,被彩灯装饰着一排排小路的室外,耀眼的仿佛黑夜从没有到来过。
似是感觉有人在看他,少年的目光直直撞了过来。他的笑容依旧,那个让人一眼就能注意到的深深酒窝温暖着将这世上所有的黑暗都包裹进去。
他悄悄动了动手指,拇指和食指相对着划了个半圆的弧。
骆央央随着他的动作看向夜空,本还稀稀落落散落着的星星不知何时变得更多了。而那最中央的,还是那轮浑圆的满月。
它就这么温柔的挂在天上,安静的呆在属于它的夜晚。
骆央央恍惚中想起被她不经意间遗忘了很久的过去。捡到满满的那天,少年还说过什么话来着。
‘满月也代表着它会吞掉所有的不开心。’
‘所以央央,不要难过。’
‘满满和月亮都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