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着唱着,温蓓的声音越来越小,等苍恃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闭上眼睛睡着了,娇嫩的嘴唇微微张开,露出了洁白的牙齿。
直到车辆到达公寓楼下,她都没有醒来的迹象。
苍恃只好先行下车,他靠着车身,抬头看向夜空,今天夜里的星星特别闪亮,点缀在夜空里像是一颗颗钻石,在等了一段时间后,温蓓揉着眼睛从车里出来了。
“你怎么不叫醒我?”她的声音还带着睡意,说起来话黏糊糊的。
“没关系。”
“好吧,”温蓓乖顺地点头,“谢谢你。”
她拿着自己的包,有些摇晃地往公寓门口走去,然后又突然想起了什么,她转过身来看向苍恃。
“我把照片发你。”她说的照片是四个人在吃饭时候拍的合照,苍恃本来不太乐意,但总不能扫兴,于是只能听话地拍了照片,那张照片存在温蓓的手机里,大家都还没看过。
“苍恃,”她第一次直呼了他的名字,“我们以后还能这样出去玩吗?”
她这话说得郑重,一扫刚才的困意,苍恃想起来祝译临别之际说的话语,温蓓是个好人,她和槐翎不一样。
“好。”苍恃点头。
在得到这个回答后,温蓓笑了起来,这笑容真挚,没有一点算计,没有一点矫揉做作,她举起手机,在上面是她刚刚发出的照片,在照片里,他们四个人站成一排,背景是河流与桥,祝译和纪栖站得很近快要贴在一起,温蓓背靠苍恃,她笑容甜美,漂亮得像只小鹿,而苍恃虽然在面对摄像头有些拘谨,也还是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
他驱车前往宫殿,想起自己的换洗衣物还放在休息室,得拿回家里洗干净才行。
夜里的宫殿静悄悄的,除了巡逻的卫兵没几个人出现,他走路很快,还带着些许酒气,卫兵也只礼貌地敬礼,并未搭话。
毕竟现在时候不早,他的动作比平日要快上不少,把衣物带上之后他走了条捷径,走捷径的话能省去一半去大门的路程。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在这个时刻外面的宫殿竟然还有人。
苍恃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脚步,他转头往花坛看去,果真又看到了那群侍女,她们坐在花坛旁边做手工活,聊着些家庭琐事。
他不受控制地去搜索她的身影,果真在花坛的另一边看到了侧躺着的槐翎,她穿了一条浅色睡裙,闭上眼睛像是睡着了,没有绑起来的长发披散在她的身上,鲜艳得像是束缚她的红线,在她白皙的皮肤上分外明显,她呼吸匀称,睫毛纤长,微微张开了嘴唇,嘴唇看上去柔软又甘甜。
侍女似乎是才意识到有点晚了,她们慌慌张张地收拾手头的东西,一个做事情毛躁的侍女用力把她架起来,又因为力气不够,差点让她摔到地上,另一个侍女见状也来帮忙,两个人合力把她放在轮椅上,然而就在侍女们忙着收拾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注意到槐翎卷起来的裙子,正巧露出了她只穿着贴身衣物的身体。
站在远处的苍恃连忙别过脸,他感觉自己像是站在那里就做了一场梦,这场梦短暂又美好,他的脸不受控制地红了起来。
他想要忘记,但刚才的画面却一直在他的脑海里回荡。
苍恃几乎是落荒而逃,而杜山也在巡逻的时候注意到了在偷看的他,他面无表情,眼里满是寒意。
等回到公寓时,苍恃看向那被他锁起来的次卧,或许是酒精作祟,或许现在他还保有理智,总之,他在半梦半醒之际打开了次卧的门,里面还留有属于槐翎的淡淡的味道,他环顾四周,房间已经被他收拾过。
他却仍不死心,走进了浴室,在洗发水和沐浴露的香甜味道里,他发现了一件被遗漏在角落的衣物。
衣物的主人或许是个坏心眼的人,恶作剧一般把它留在这里,就等待着苍恃哪天发现。
他弯腰捡起那衣物,在盯着它看了好一会后,他不由自主地把它放在自己的面前,深深地吸了一口。
那是槐翎的味道,虽然已经过去好多天,上面的味道依旧浓郁,这件衣物曾经没有阻碍地贴紧槐翎的身体,上面还留有轻微的汗味,和沐浴露的甜味混杂在一起,苍恃又想起来刚刚看到的画面。
他感觉自己的理智在这一刻全部消失了,他觉得这一定是酒精在作祟,他清楚自己的酒量一直不好,于是在此时,他只想把自己的身体交给本能。
他轻轻喘着气,心里的恶魔低声说:只要乱来一次便足够了。
他透过镜子看到眼神迷离的自己,头发凌乱,脖子的青筋冒起,又看到全身紧绷起来的肌肉,现在的他浑身都被汗浸湿,在心里呐喊:这副模样真是丢人又难看。
但是此时他又生出了别样的情绪,如果让她知道了,她会有怎样的反应?
是会训斥他,还是会像之前那样打他?
就当他沉浸在幻想时,所有的邪-念在此刻得到了释放,他的心脏狂跳快要失去秩序,他失神地看着自己,后知后觉自己做了不可被饶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