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臻没有丝毫犹疑:“想。”
怎么能不想啊,她比他想象中还要柔软,还要温暖,他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生生世世再不分离。
两人就这样痴痴望着彼此,直到被门外裴鸣的声音打断。
“少爷!林大人陆大人他们到了!”
“嗯。”
赵臻应一声,他有些不舍地摸了摸奚瞳的脸,两人终究还是起来了。
赵臻和奚瞳到书房时,几人已经在饮茶相侯,林载抬眼看一眼赵臻,不禁纳闷:“你师父是不是新炼什么丹药给你吃了,今天气色这么好?”
赵臻勾一勾唇:“睡得好,爽利,舒服。”
众人微微后仰,今天赵臻这措辞,总觉得哪里透着怪异……
奚瞳绝望地合上眼,你快闭嘴吧死太监!
“今日来此所为何事?”赵臻适时说回了正事。
陆忧答:“今儿一早,越阳王去周家提亲了。”
“提亲?”
奚瞳有些诧异,自打宫宴上越阳王让周正下了媚毒,二人便结了梁子,周正去登门道歉了两回,都被越阳王拒之门外,怎得突然又要结姻亲了?
奚瞳想起越阳王那张肥腻地几乎要流油的脸,忍不住皱眉:“越阳王都五十岁了,而且妻妾成群,他还不满足啊?”
奚瞳说着,心里泛起阵阵恶心,天帝他老人家有时候真是闲事不管,赵臻这种人居然做过太监,但实际上应该鸡飞蛋打的另有其人。
苏木也道:“而且周家适龄的女儿只有周二姑娘,可二姑娘不是正客居在主公府上吗?越阳王是得了癔症吗,敢这样抢人。”
陆忧摇头:“越阳王并非要纳妾,而是要嫁女儿。”
张逑抢白:“那更不对了,周家嫡出一脉只有太后和周演,周演也早已娶了正妻。难不成堂堂越阳王府的郡主,给周演做妾啊?”
陆忧又摇头:“越阳王看中的,是周潮。”
赵臻的眼睛眯了眯,继而笑了:“这一招,可不像是周正和高江这两副脑子能想出来的。”
奚瞳当即就明白了赵臻的意思,从蓉州中正官一案,到烹小鲜菜人案,再到最近的大朝晖殿清谈,周党可以说节节败退。
他们在赵臻这边唯一能找到的突破点,只有周潮,然则周潮从来没有被周正重视过。
周正理所应当地以为,周潮作为自己的儿子,一定是自己的人。哪怕周潮没有带给他什么关键的信息,他也觉得无甚意外,因为他不信赵臻会重用一个姓周的棋子,他也不相信周潮这个一贯被他瞧不上的儿子能有什么本事。
越阳王想要周潮当女婿,显然就是窥见了周潮并非周正认为的那般可有可无。但越阳王根慧眼如炬这四个字相距实在太远。
众人尚且默然着,十三便进来了。
“主公。”
赵臻挑眉:“如何?”
“昭阳王府那边的人回来了,说是前日,昭阳王曾去越阳王府做客。”
赵臻的眼神晦暗起来,寒凉之中又透着无奈,半晌,他将手中茶盏放回了几案上:“我同他,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奚瞳想起那一日高澜的话,心中也不免悲戚起来。
“你打算如何做?”林载问道:“周潮对你的情谊,可靠得住?”
“他同我没有情谊。”赵臻坦然:“但这世上,人与人为伍,不只是靠情谊的。他对我的情谊或许不牢靠,但他对周家的恨意却很牢靠。高澜也好,高江也罢,手上没有周潮想要的东西,他们拉拢不到他。”
“那我们……”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
议事过后,赵臻同陆忧一道去督查京城附近的赈灾事宜,奚瞳则回了厢房。
昨天晚上体力消耗实在是大了一些,她又有些困倦,想再睡一觉。刚进院子,便见到周韵仪在和紫虚围炉煮茶。
奚瞳同她们打招呼,想蹭她们一口烤红薯。可从奚瞳踏进拱门,到奚瞳坐下来,周韵仪一直死死盯着她。
奚瞳让她盯得发毛,忍不住问:“我脸上有东西?你老看我做什么?”
谁知周韵仪抬起纤指,抵在奚瞳的前襟上:“你同他睡过了是不是?!”
奚瞳一把捂住她的嘴:“你喊什么?小声点……”